话分两头,沈荣自太湖船头一别,悄悄潜入域外昆仑山地界已经三个月了。气愤不过双方军队残暴跋扈,荼毒边民,血一热杀了几个当官的,惹下了几个惊天血案。他索性就干起了没本钱的买卖,直至双方的官府都将他画影图形悬巨赏缉拿:人送绰号‘虬髯客’。
“好汉,怎不过来烤烤火?”一位衣饰华贵的五十上下的人背对暖帐的门说道。
“好说,我先在这缓缓,不然,脸上的这些零碎怕是保不住。”沈荣靠在暖帐门框上揣着手,脸上冻得发青已经没有血色,眉毛以及络腮胡子上结着冰碴子,鼻子已经完全的变成死人一般的青白,这是将要冻僵的状况。狐狸皮的帽子也都全是冰,耳朵罩着耳套,翻过去绒毛向里的羊皮袄裤也都是冰,如果不是嘴里不断呼着白气,活脱的就是个冻僵的死人。暖帐外的风呜呜的刮着,雪花不时从暖帘的缝隙里飘进来。他狼一般的眼睛环视一下这些正对他怒目而视的人,倒有些安之若素的样子。
“那就先来一块,刚熟的肥羊。”那个人用小刀割下一大块羊脯肉,流着油也不回头的向后一扔。
沈荣也不抬头,慢慢伸出袖子里的黄金小剑,那块羊肉不偏不倚的撞在剑尖上。羊油顺剑锋流下,他张开嘴就是一大口咬在嘴里大嚼:“好肉,不客气啦!”心中却暗道:此人内力好强,不能小觑!这些人一连十余天在这雪山里对他穷追不舍应该不单单只为那些赏银!应该是他想要遇到的有关于‘风波令’的人了,他一边吃肉一边心里暗自琢磨。当他把一大块烤羊肉大快朵颐之后,居然已经大刺刺的坐在那个人身旁。更是旁若无人拿他那把黄金小剑继续割下羊肉就吃。熊熊的火已经将他的脸烤的通红。
“好汉,倒是不客气!”那个五十多岁的人提起一个皮囊喝了一口,交在沈荣手里,“这样的天气不喝些酒,怎能抵御寒气!”
“哈哈,正是,大家都歇一歇,喝点酒喘口气!”沈荣之所以敢这样肆无忌惮,他算准了这些也都是强弩之末了。十余天以来他杀了对方七八个人,也几次几乎丧命,在雪山里呆上十余天任何人都受不了。他暗伏等他们将羊肉烤的要熟未吃之时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暖帐门口。他觉得这个时候这些人不会马上动武,他有这个自信。
“是呀,正是时候,羊肉刚熟你就来了。来来,都吃都吃,看着干什么?”那个人招呼那些同伴吃肉。他们也需要休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些人虽还都是恶狠狠的瞪着沈荣,却又默默割肉散开周围吃了起来。隐隐形成了对沈荣的包围之势。
“我劝你告诉他们,今天要是不想同归于尽的话,就都往里靠靠!这十几天的滋味我想都不好受吧!”沈荣若无其事津津有味的啃着一块羊骨头。头也不抬又说道:“你们身上还有没有干粮,我想你们是清楚不过的,我在山里可是有粮食吃甚至有酒喝上两口的,如若不信就尽管试试!”
“嗯,都歇歇吧!好汉,今晚就吃肉喝酒,没别的。”那个人说着话摆了摆手。又说:“山上的活计,好汉要比我们懂得多,不然,你也不会往上面跑。”
“好说好说。”沈荣又吃了一大口羊肉,赞道:“好肉,烤的不错。”
“好汉,尊姓大名,却屡屡跟两面的官府贵胄过不去呀?”
“嘿嘿,他们兜里有银子。你是为赏银来的!”
“哈哈,十万两银子,在下可是挣不着了。”
“这是李显的活口的价码,鞑子可是二十万两买我的脑袋,外加千头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