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归云鹤归大侠,也正是这般人物才配姑娘人品。”
凌梓瞳噗嗤一笑,“大侠,我看算不上,老先生倒是确实!”
费征看见她满脸喜悦的样子,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凌女侠,你歇一会吧。我看见水潭里有鱼,今天看看能不能捉几条,一连吃了几天蛙肉,应该改改口味了。”
“小女子,认识丈夫在前,识得费大哥在后,区别仅在于此,希望大哥,从此只是小女子的大哥!”
费征只是点了一点头,当他用尽所有他认为全部的气力一头扎进水潭,他脸上的泪水也便融合在潭水之中,从此终日与潭水为伍不再见天日。
又过了十余天,凌梓瞳一觉醒来,便看见一个巨大的箭头。那些枯枝出奇的一般长短,想是颇费了一番功夫。他走了,正是时候,没留下只言片语,也没带走只言片语。凌梓瞳望了望身边的足够她十余天吃食的东西,也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人的痴心痴情执念,本无对错,只有时间上的阴差阳错。对了,是一生,错了,也是一生,只是这一生又何其漫长。
凌梓瞳身上的伤逐渐的好了,厚厚的布也已层层剥去。只是,她不敢去看自己的脸,尽管旁边就是一潭清澈的水。她摸到脸上的变化,凹凸的痕迹直戳心肺,她不敢哭,害怕眼泪会使痕迹更加明显。她也明白从这么高摔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浑身的伤已经完全的告诉了她,只不过,她无法接受。
那一天在树林里未曾现身的人就是她,她满怀期待的看着心爱的男人,身未动,眼睛却早就相认。未相认,注定了他们彼此痛苦了半生。如果她知道,归云鹤的妹子阿苑精通医术该有多好,可是,这样的‘如果’通常都是经过了之后的无奈感叹,只愿造化弄人吧!还能怎么样?
此后,她就像是个幽灵一般,存在,杀人!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没有人看见过她的面貌。都知道她是个冷血无情的女子,嗜血成性。她手持一柄长剑,每出必见血。更为令人惊异的是她只杀五大剑派的人,并且精通各大剑派招式。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也许只有余经风与早就消声灭迹的费征心知肚明,可是他们任谁也绝不会说出真相。
凌梓瞳为了不让心爱的人认出来,擒龙鞭就一直别在腰上从未用过。至于她怎么学的五大门派剑招,一个满怀仇恨的人,并且武功还不算低,想学一些其它门派的剑法也不是很难。抓一个门徒,找个无人的地方,一逼迫不就可以学一些吗!天底下硬骨头的人不是很多的,尤其是奸诈小人就更不用提了。学过了之后,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此生都不用再去教别人使剑了。
凌梓瞳学得聪明了,她从来不杀没有把握杀掉的人。不论复仇的心有多么决绝,杀人都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尤其是一个好人。她每次杀过人都会喝许多酒,怎么也喝不醉的时候,她就会在暗夜里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拿出那把金黄的小刀把玩,往往就是一晚上,直至黎明的光亮将她团团围抱,这时她的心里总能想到老先生的手臂。
她很少哭了,也很少落泪了,所以也很少去触碰脸上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痕。尽管早就习惯,她也会刻意减少这样的触摸,碰到之后,就会很长时间不得安睡,痛苦依然还是痛苦,她却早就不再哭泣。
由于她杀的五大剑派的人实在太多,余经风传下号令,不许派中人等独自外出,必要时也得三五成群的结伴。这样虽有些示弱,却很有作用,凌梓瞳的武功虽强,可没强到瞬间杀死三五个人的地步。尤其是华山派的弟子,他们的奔雷剑阵真不是形同虚设。她虽然明了其中奥妙,也知道剑阵的命门所在,都还差一点失手,死在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