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他死了!回涵建不是一个会逃跑的人。”
归云鹤:“没有,跑了。”
女子:“好吧,你要这么说,我就这么听。”她脚下没有停留,步伐有些踉跄。
归云鹤:“他临走时把这院子送给我了。”
女子的后背微微颤抖了一些,并不回头渐渐去的远了。
归云鹤摇着头:“回大侠,你的话明摆着,谁听到都会明白!”他走进回涵建的屋子,显然已经被女子打扫了一边,屋子虽经打扫还是有阵阵潮气散打出来。一张床几乎占去屋子一半空间,床上的羊皮褥子几乎看不出来白色。极其昏暗的屋子令人想不到现在刚是正午。
归云鹤决定在这里住一阵,等他的御马是否怀孕产仔。
一个声明赫赫的大漠孤刀,居然生活在如此的环境,他不禁唏嘘。
一个月后,归云鹤骑着御马远远看见女子的羊圈里又多了两头羊之后,开心的笑了。他的马肚子微微隆起,显然已经怀上了,这又是一件令他开心的事。所以,他买了一些酒肉以示庆祝。
每当归云鹤远远的来时,女人总会停下手里的一切驻足眺望,此次也不例外。
这一个多月,他们只见保持着奇怪的邻居关系。每隔几天女子的羊圈就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两头羊,而转天女子就会来到他的屋子打扫一遍。他们之间居然并无半句言语交集。这真是好奇怪的邻里关系,相敬如宾又形同陌路。
每次女子都心安理得接受这样的馈赠,仿若这一切本来就是她的。
归云鹤也并不打破彼此间形成的默契。一切如常,使她忘却前尘往事,是他目前唯一想做的事。忘却是件容易的事情吗?
归云鹤坐在院子里,还是这张简陋的桌子,而没有人与他相对痛饮。还是喷喷香的炖羊腿,却无人再与他一起分享。
太阳坠在遥远的旷野尽头,火红却并不温暖。西风凛冽,已经开春了,气候依然寒冷刺骨。
这样的天气,草原上这么在寒风中喝酒的也许就他一个人。
归云鹤正在喝酒赏风月时,一个人走进院子,坐在他对面。
归云鹤给他倒了一碗马奶酒,“这些日子靳兄弟跟归某受苦了!”
靳言:“归大侠说哪的话,教主一再叮嘱,您的事就是我教的事!”
归云鹤:“言教主可好?”
靳言由于猛喝了两口酒,脸一下子红扑扑的。“教主特意交代令妹在杭州一切都好请归大侠放心,黄姑娘剑法似乎又有精进。他这些日子正在暗中查访青莲教,有了一些眉目。归大侠请自做自己的事。”由于他一个南方人实在不太适应塞外的苦寒,已经冻的有些发抖,又连连喝了两口酒。
归云鹤看见实在不落忍,指指桌上的一片金叶子,“这可不是给你的,给其他几位兄弟弄口酒喝!”
靳言并不谦让揣入怀里,“又让归大侠破费。”他们都是囊中羞涩的人,来到这个极寒之地,更加没有钱财来源。
归云鹤呵呵一笑,“我这也是取来不义之财,并非我的,所以尽力挥霍才是理所当然。靳兄弟这些日子只要想着给她整一两头羊,没有要紧事,就不用隔几天来这一趟。实在太凉,若不是我的马有仔了,受不了长途跋涉,我也早走了。”他特意说了一大套自己的难耐,使靳言觉得这一切不都全是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