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心:“你觉得我的爹爹称职吗?”
归云鹤猛的抬头看向她俊俏的粉脸。
“只论父亲,他开始不很好!皇宫里的那天之后,我觉得他是个有担当的人!”
黄清心:“是呀,从爹爹默许我浪迹天涯之后,我原谅了他!从原谅他开始,我整个人轻松了好多,这才懂得放下是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
归云鹤:“你这丫头,现在也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了。”
黄清心咦了一声:“这道理是你告诉我的呀!你不会忘了吧!坏了,你老了,健忘了!”
归云鹤轻手在黄清心脑门敲了一下,“我老了吗?你倒是长大了!”
黄清心:“你做不到,也不能永远让他们在你视线里。他们也已经长大了,碍于你极致的关怀,他们不忍离开!”
归云鹤:“啊,他们都想离开?”
黄清心:“阿苑已经许多次提起她的师父。”
归云鹤又不语,不停点头。
黄清心:“在他们心里,你是亦兄亦父的尊长,都不忍让你难过。在这一点上,言东斋置身其外,要比你看的透彻。但他总归是个外人,不便说出这些!”
归云鹤:“你们说的没错,我只是不舍。”
黄清心:“具我看,阿苑与沈二哥这两天都要离开!大哥你为他们好,就装作若无其事的吧!哎,我反正面皮厚,只好听你絮絮叨叨,说啥也不走的了!”
归云鹤:“你不走?”
黄清心突然愣住,逐渐眼含泪光,颤巍巍的说:“怎么,你要赶我走?”
归云鹤见她楚楚可怜的,“傻瓜,我都答应你的,怎会赶你走呀!真傻瓜!”
黄清心:“嘿,反正我死活不走,你也没辙!”她破涕为笑,小脸犹如梨花带雨一般。
归云鹤顿生怜爱之心,若不是还未与凌梓瞳说知,不知凌梓瞳能不能认可,他早就一把将她搂入怀里。
“好吧,听你们的,装!”归云鹤将最后一口酒灌进肚里,甩手将酒囊扔出去老远。他的爱马随即跑过去闻了闻,秃噜秃噜鼻子,扬起蹄子跑去马群以内。
“嘿,这宝贝儿有了心上人,把我扔了!”
黄清心咯咯笑道:“我不扔你,怎么都不扔!”
他们有说有笑,并肩往回走。脚下每迈出一步,都如同灌铅一般艰难。
晚饭出奇的丰盛,阿苑使出浑身解数将有限的食材整治到极致。做了一桌子美味菜肴。
大家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不住夸赞。
沈容依然低头不语,只顾闷头喝酒。
倒是阿苑不断给他夹菜,脸上一直笑呵呵的。在她内心,这是兄妹间再正常不过的友爱,不再参杂任何的另外情绪。
归云鹤清楚,黄清心明白,言东斋夫妇亦清楚,这是离别晚宴。
他们只能装出不清楚,给大家心里一个心安理得,一个让所有人能稍微好受一些的环境。
清晨,青草依然芬芳,小鸟唧唧哇哇不断跳跃捡拾草籽吃。这是个温暖的早晨,阳光明媚!
归云鹤还在呼呼大睡,今天他出奇的比任何人醒来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