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歇歇吧!归大侠心里想事呢!”
她使使眼色。
言东斋躺在马车上,不多时睡熟。
沈容是李显的长子,这简直是个惊天的消息。
皇帝便一点都不知?不可能!
让沈容统兵驻守玉门关,简直是用心叵测。
整个天下乱了这些年,全都是他皇室一家的内乱。
归云鹤越想越觉恶心。
凌梓瞳骑着马:“他一家子争来夺去,天下死了多少人!”
她心里烦闷,扬了扬马鞭。
马儿纵声长嘶,奋蹄奔远。
以后怎么办?
归云鹤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应该帮哪面!
一丘之貉,祸害生灵。
归府不能住下去,天下之大,却不知要去哪?
极远,一个人影尾随。
归云鹤早就知道。
凌梓瞳故意跑远,他知道要去干啥。
归云鹤掐算时间。
一天一夜的行军,天又要黑。
他抬头望望天色。
突然,调转马头,极速对黑影奔去。
黑影先是一怔,接着往后跑。
没几步,便折返向东树林之内狂奔。
原来,凌梓瞳抄了此人后路。
归云鹤看清了,这是一身白袍的人。
白不易,这小子一直阴魂不散。
没追几步,归云鹤便拽住马。
“不追?”
凌梓瞳从后面跟过来。
“追他做甚,他愿意跟就随他。”
凌梓瞳:“这小子武功不咋样,轻功倒是绝顶。”
归云鹤默默不语,折转马头追赶殷继红的大队。
殷继红圆胖的脸在夕阳下越发红了。
“怎么?没截住!”
凌梓瞳呵呵一笑:“老殷,你觉得自己轻功好是不是!连此人的影子你也撵不上。”
“哈,还有比你俩的马跑的快的,不可能。”
归云鹤:“他是白不易。”
殷继红小眼一白凌梓瞳:“哦,我说呢,这小子能跑。”
皇帝的十大侍卫之一的白不易,殷继红自然认得。
方贺楼屠戮百家老小的罪过,白不易算在了归云鹤身上。
凌梓瞳:“阴魂不散,不是个事。”
归云鹤:“他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没十足把握他不敢靠近。”
他扭过头,又见旷野远方的黑点。
白不易,眼神如狼。
事实,他也只能这么发发狠。
除了轻功,他曾经满心以为能独步江湖的金钱镖法,在归云鹤夫妇面前几乎分文不值。
自从白府,他亲眼所见,归云鹤杀了他一家大小。
白不易便一直尾随归云鹤。
一月有余了,他想尽千千万万条毒计。
无奈,近不了身。
泰山南天门,归云鹤两次出刀,手法高过他不知多少。
他蠢蠢欲动的心,仿佛被一盆盆冰水不断浸泡。
凉透。
刚刚,归云鹤夫妇马上便可的手,甚至随时便可取了他性命的时候,却毫没来由的不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