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辉领兵在荒郊野外驻足已半月。
他的心里无一日不忐忑。甚不明白父亲到底为什么这般处事!这么拖来拖去的,即便不谋反,有谋反嫌疑。皇上待他父子其实不薄,令济南节度使,统领山东全境的军务。父亲年岁大了,皇上此举显然有意提携自己将来接手山东军队。
可父亲这么一来,自己前程成为泡影先不说。一家老小无疑被人架上砧板。
房维的顾忌房辉又岂可明了!这本身便是被胁迫威逼。倘若他胆敢进兵,不刻,他儿子房辉便会离奇丧命。
房维见到过李继铮杀人的手段。那把如同鬼魅的剑,瞬间便将他的护卫割断头颅。
鲜血喷溅房维一身,戎马大半生,他见过血!见到过各种支离破碎的残肢。很多次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可这次房维怕了!他害怕有一天儿子房辉也会像这样被削掉头颅。
李继铮没有说要怎么对待他的儿子,只不过想象有时比真正的现实更可怕。
人,在死前,总会联想死是如何的可怕,可真正的死了,便也没什么了!
只是这种想象的过程会令很多人心理崩塌。
李继铮此时此刻便是给了房维充分发挥想象的空间以及时间。
他悠闲自得,喝着竹叶青,上好的竹叶青酒一定要埋在有水流过的地里十年。
所以,北方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喝不起。房维府里仅有的两坛便放在李继铮面前文案。
这是房维济南节度使走马上任之时,皇上御赐。
房维舍不得喝,每年逢中秋以及岁末取出来跪拜天恩!
这么崇敬的酒,李继铮便在他面前打碎了一坛。此为大不敬,御赐之物他敢这么亵渎,谋反无疑。
他喝酒的样子实在令人讨厌,贪婪且狂妄。
但,房维屈服了!传令官亲自前去房辉的大军传密令。
李继铮在笑,不很猥琐,也不很咄咄逼人。甚至这都可看成温缓可亲。
房维躲闪着李继铮的眼睛,从那里他总能读出来不想看到的东西,一看见这种东西便会浑身不由自主的颤瑟。
李继铮十分惬意的享受不是威胁却胜似威胁的成果。
在传令官一出济南城楼,房维马上成了李继铮阶下之囚。
这么轻易变节之人通常是不堪大用的。控制房维便是控制了房辉,任由他人驱使的人总得给他一个驱使的理由。
房辉如李继铮所愿,领兵直扑京城,不日便与廊坊的卫戎大营接了一仗。
虽败,却起到了钳制的作用。
李继铮派人将房维囚往父王的大军,从此幽闭起来。
美中不足,白不易却没能得手。不能说白不易无能,凌梓瞳的横行霸道门实在太强。
受到伏击仍能不乱,拼死护主。
白不易是被凌梓瞳打怕过的。他的胆已怯,出现任何稍微不利的情形,他首先想到的是逃而不是豁出性命而搏。
所以,他掩身土坡之后看到凌梓瞳手持华风剑向这边奔来之时,白不易又跑了。留下四处网罗而来的作恶之徒,仍在没头没脑的卖命。
白不易身边尚有一百多博城白家弟子可用,但他却带着人跑了。
风里脚刘一手,一边与飓风刀妃动手一边不干不净的乱骂。尤其是被胡莱砍了一刀狠的之后,骂声便更加高亢,当然也更加不堪入耳。
骂的当然是白不易。此时,双方已成焦灼,白不易若从土坡杀出,立马便会大胜。
可这个白不易临阵胆怯,脱逃而去,岂能不令刘一手光火。
高手过招,最讲究一个专注!他这么不管不顾的骂街,必然会影响他脚上的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