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来,蒋虹便感觉束手无措了。多亏她还算处事决断,先期谴人去接言东斋。
又过两天,沈容已奄奄一息。
他是个豪迈的人,对生死看的很轻。说话都没气力了仍要吵嚷着喝酒。
即便他是铁人也挡不住整日整日的血流不止。
这天傍晚,归云鹤与言东斋终于赶到。
归云鹤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床头。
“你你,你是三军统帅,岂可犯险!”
沈容呵呵笑道:“带兵将官有的是,嫂子就一个!”
他此话一处,凌梓瞳哇一声大哭,转身奔出帐子。
没多久,便一头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原来,她已五天日夜未合过眼。
她的心里是认这个兄弟的,只不过嘴硬说不出口。尤其这次沈容舍身相救,她愧疚感与日俱增。
归云鹤情知凌梓瞳的脾性,不能过分埋怨!她真敢单枪匹马杀进房辉大军去拼命。
言东斋正在忙碌的给沈容疗伤。双眉紧皱,显然这伤十分棘手。
沈容微笑说道:“大哥,能不能给我一壶酒,实在实在太疼了!嘿嘿!”
他实在是个狠人,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笑。
言东斋不语,点了点头。暗道:能不疼才怪!小刀子剜肉的痛处谁能忍得住!
一壶酒几乎被沈容一口气喝光。
“痛快!”
他仍笑呵呵的,不愿旁人看出来他脸上绷紧的肌肉。
他手底下这几个将军,仿若见到神人一般的望着统帅。
不能相信会有如此的人,捏紧的手掌,却已渗出汗液。
言东斋医治过飓风刀妃胡莱的伤,知道必须要把伤口周围的肉剜除了才能愈合。
尤其是肚肠,必须要割开肚腹,方能剜除伤肉。
这样开膛破肚,麻肺散减缓疼痛的药效简直微乎其微。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沈容脸上滴落,他喝下三壶酒了,言东斋已不允许他再喝。其实,这已经挺危险了,他不得不在沈容胃部周围点上穴道。
两个时辰过后,沈容的肚腹终于被言东斋用肉线缝合。
言东斋紧皱起来的眉头终于展开,精神萎靡不振的坐了半天,才缓过劲。
“十天之内不准喝酒,若是不想活了,随便!饭汤可以喝一些,绝对不能吃肉!若是不想活了,也可随便。”
他虽说的是笑话,却一脸严肃。
归云鹤一直注意言东斋的脸色。见他这么一说,情知沈容的伤无碍。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这时放想起来,凌梓瞳还昏迷不醒。赶紧又跑到凌梓瞳这里看望。
蒋虹一直陪着凌梓瞳。
“归大哥不必担心,她就是过分劳累!睡一觉便好。”
军内两位重要主将重伤,归云鹤不得不下令全军修整。
这一来可苦了杨重文,他与童威受叛军三面夹击。连败好几阵之后,不得不退上济阳周边的小东山苦守。
小东山是个孤山,杨重文这是决死的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