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坐起来,居然走出门外,也在看凌梓瞳的背影。
“你们为何不杀了我?”
归云鹤有些意外,余秋雨会如此直白,开门见山。
“你不敢坏事,没有图谋,为何杀你?”
“以前,我可没少做。”
“哼,我师弟以前也没少做!”
“你是说只要我老实,就不会死?”
“可以这么说,这些日子我怀里一直有把刀,给你预备,一直没用上,希望永远用不上。”
余秋雨:“我可以走了?”
归云鹤:“随时。”
余秋雨有些吃惊,她这个干过这么多坏事的人,归云鹤轻描淡写就饶了。
余秋雨转身回屋,不久背出一个包裹。
她站在门口踌躇不决。
归云鹤眼望旷野,无尽的黑与夜空星星点点光亮连接的地方。
“你可以骑走一匹马。”
余秋雨:“你确定不杀我?”
“哼哼,我若杀你,此时你的坟上已经长出草来了。”
余秋雨不断的摇头。
“一年前,你就知道我恢复神志了!”
“没你早,你稍微的一些改变汇总在一起,我判断出来的。一个人的眼睛永远不会说谎,比如现在。”
余秋雨没说什么感恩戴德的话,她知道归云鹤比较反感。临走,她是一直看着归云鹤的,直到看不见。
她的内心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若不是肮脏的女人,他会不会喜欢?但是,肮脏就是肮脏了,没有如果。
人走什么路都是自己选的,没有回头路。漫无目的催马奔跑,直到天亮。
余秋雨无地可去,她居然进了戈壁滩,在回函剑的坟头旁边搭了一个简陋的棚子。
带来的吃食够她待上几天,余秋雨知道自己若不是主动离开,归云鹤放不下心离开。
横行霸道门门徒离奇死亡,归云鹤要去一查究竟。
余秋雨必须要给他一个放心离开的理由,就是杀了她或者放她走。
三年,放羊圈羊,跟靳言的女儿玩耍,余秋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归云鹤夫妇不搭理她,但也从来没有虐待她,毫无顾忌的一个锅里吃饭。
她甚至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对待江舟行,真心平等的对待,这个世上除了他,就是归云鹤夫妇了。
余秋雨发誓永不回中原,诱惑太多,她害怕忍不住。
几天之后,余秋雨又回来了。
极远,她便看到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来。
“归伯伯说你还会回来,你真回来了!”
小姑娘牵拉余秋雨的手。
余秋雨暗想:他怎么都知道?
呼云齐格见到她,点点头:“回来了,你的屋子没动,火还留着呢。刚炖了一锅肉,回头给你弄些,以后你跟我们过。”
一切说的都是这般自然,就如同是一家人一个样子。
余秋雨眼睛有些模糊,久违的亲情,似乎回归的人性也在内心不断的敲击。
久违了,一切。似乎阳光分外明亮,风也令人清爽了起来。
余秋雨的脸上挂上些许微笑,又是久违了的笑意。
靳言不常来,除了羊该去卖掉一些的时候。
余秋雨的屋里总是有几只乱蹦的小羊羔子。甚至,她都懂了如何帮母羊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