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小的若是早知道您是十八郎,打死也不敢!”
归云鹤不耐:“起来,还没让你跪就跪,不听话,减免不了。”
掌柜知道他在埋汰,但是听出有缓,马上露出喜色。
归云鹤:“府衙门口这是咋的了?好像许久没人?”
掌柜心里这个没好气:不是你江夏十八郎,这个衙门备不住还在。
“您在江夏哪有他们待的地。”
原来,十八郎是江夏一霸,衙门就是他们领人打砸。
掌柜颤巍巍端出一托盘,上面不但有归云鹤的金叶子,还有不少各式细软。
“大爷莫怪罪,小的就这么点东西,再有真拿不出来!”
归云鹤摆摆手:“罢了罢了,赏了你吧!把小二给老子叫过来。”
掌柜心花怒放,赶紧让人去找小二。
抬过来,门板就放归云鹤脚边。
凌梓瞳与黄清心忍不住放声大笑。
小二满脸木屑尚未取下,像个刺猬。腿折胳膊断,正在哼哼唧唧。
归云鹤恨不能一脚蹬他个满脸花。
“你小子让本老爷喝臭水,取一坛来让他喝了,剩一滴老子砸,砸砸你一塌糊涂。”
都一片瓦砾了,还能怎么砸!
——
掩人耳目,他们骑马出城转悠一圈,等夜色深沉之后方又返回。
破败的衙门府邸,即便再不堪,也比荒郊野外舒坦。
黄清心晃亮火折,衙门里空空如野。估计老百姓把能搬的都搬走了。
他们穿过大堂,走至后院。
门窗破败,他们撒开马,一院子荒草足够它们啃食。
“发现没?”
凌梓瞳说:“江夏没有驻军。”
黄清心:“可见十八士势力有多大!这样的亦成提线木偶。”
归云鹤:“他们没回江夏,多半身不由自。最近言教主亦没联络!江夏过于偏远,民风不正,有点邪门,大家小心为上!”
他们动手收拾一处房舍,铺好门板当床,坐在上面。
归云鹤笑呵呵:“你们不在总坛待着,非得跟我受苦。”
黄清心:“姐姐,他说受苦,苦吗?”
凌梓瞳:“他要是老了,指不定多唠叨呢!不理他。”
两人转到一旁说悄悄话耳语,不时发笑。
归云鹤把前前后后的事捋了一遍。按理江夏没个官府,必定流民乞丐遍地,但进城之后没看见一个。
且看似本地人也都不是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状况,虽看起来不富裕,但不窘迫。
没有丐帮一个人存在,可知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丐帮。近些年丐帮虽然没落,规模人数仍旧江湖第一大帮,这里没乞丐,简直蹊跷。
他们是行走江湖的老手,荒废之地,有没有人,一看便知。
此地,要是有乞丐,荒弃的这个大院子,岂不是最好栖身之地。
归云鹤他们一连住下七天,近水楼台先得月,吃食水酒,当然取自对面的酒馆。
掌柜因祸得福平白捞了许多金叶子,马上阔绰起来,连夜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棚子,足占半面大街。
归云鹤取他一点东西还不手到拿来,倒也每次留下一些银两。
开始,掌柜特意关了一天,还是莫名其妙的丟吃食。知道着了贼,但人家不白拿,留钱。
又过两三天,他居然主动把饭菜放好,以免乱翻。
这一天,掌柜特意烤了一只叫花鸡,放下一坛本地佳酿,刚要转身离开。
一把明晃晃的刀从后背透过,他吃惊的看着刀尖缓缓从胸口刺透过来。不疼,起码他脸上并无痛苦挣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