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天给我们讲课的是商济大学的顾教授。”
“哦,听说过,鼎鼎有名,值得一听。”
前来听课的骨干们闲聊着,坐等授课。
杨芳走进来办公室:“雷总,集体学习时间到了,你要不要过去?”
雷志森看下表:“你组织先开始吧,我谈完再去。”
吴天亮见杨芳退出去,便接着雷总刚才的话说到:“说实话,我对财务签字权没有兴趣,多一事就多一份责任。我来富业任职也一年多了,记得您之前提过总部的财务收支让我多一道审核,我并没有这么做,之前我也能顶得住,但现在不同,董事会、实控人有要求,上市公司也需要建立内控制度,制定一份完整的财务制度是很基本的。当然,雷总,您有您的管理习惯,新制度与现实有冲撞,这方面我都明白,也完全理解您的担心。”
“不是担心,没有私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怕就怕我在前面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背后却让人掐脖子捆手脚使绊子。”
“我只能这么说,这份制度大体只是通用版本的照搬,对绝大多数企业和管理者来说完全适用,也是必须的。我知道雷总您是及其的少数和个别,无私、拼命的工作风格使得您习惯把自己和企业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您有自信并确实也能用好没有约束的权力,因为您需要这种被人完全信任的托负感,一旦没了这份尊重和权威,那种无私无畏的能动性就受到打击甚至重挫。”
吴天亮的这番话触及了雷志森灵魂深处,他暗想,眼前这位真不愧是厦大财经系毕业,又在大专院校有过一段讲师任教经历的高级人才。专业水平怎样?自己虽不曾考量,但该君对人的揣摩和话术的老辣却十分了得。平日里只见他经常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晃来晃去,嘴里不时会胡乱地哼着一些不着边的小调,有时也莫名其妙地吹上一两声口哨,自己之前并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看来这些脑装精良的知识分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雷志森晃过神来:“不全是你说的那样。我虽然是富业的总经理,但我对九盛并过来的项目,不也从未曾进行过过问?对这些项目不了解,如果我突然也横插一杆,九盛那边的人一定也不会答应。”
吴天亮:“九盛带过来的项目,他们是承诺了净资产贡献率的。雷总,这是两码事,一个是对公司的管理,一个是对项目的管理。”
“对,这句话算我没说,我收回。富业上市靠的全是眼下的这些主业,没有亲手培植过,你们完全不能理解,高子扬对这些产业更是没有感情。我为什么要坚持有些东西不能冲破?就怕制度建设仅仅只是个幌子,真正用意是把制度做为掣肘我的工具。我雷志森不怕争斗,但人生经历了太多,我珍惜企业和谐发展的环境,内耗只会整垮企业。”
“雷总,不会的。”
“你说不会,那我问你,如果让你提名,总部出纳你会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