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回到家时,妈妈正座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电视,手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变换着频道。
“晚饭吃了吗?”
见妈妈关心,田羽连忙回答:“妈,今天加班,晚饭在单位吃过了。”
“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家在哪?是不是……”妈妈开始追问。
显然刚才孟匀易扶自己回来的情景让妈妈看见了,田羽连忙打断:“妈,那是我们部门的领导,别乱联想。”
“看样子不像吧?”妈妈狐疑地问。
“是因为我脚崴,人家扶一下而己。妈,不说了,我先回房间。”说罢,田羽欲回自己房间。
“等等,大晚上了,让一个男人扶着你走,别人看见会怎么想?”妈妈站了起来,怒气冲冲。
“妈,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好吗?及其正常的事情,怎么到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恶心。”
“嫌你妈恶心,好啊,你赶紧把自己嫁了。人家好心给你介绍对象,你不是挑肥捡瘦就是爱搭不理,你叫我能怎么说话,我说话能好听吗?”妈妈一听更加恼火,从沙发那追着她一直数落。
“好啦,好啦!我累了,脚还疼着,妈,我要回房间了。”
田羽委屈地说着,一瘸一拐地走进自己卧室,随手关上了房门,把妈妈挡在外面。
第二天刚上班,孟匀易就把《关于畜牧场追加工程款申请的审核报告》送到雷志森办公室,见雷总还没到,便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特意摆在了正中央。
回到办公室门口,孟匀易远远就看见田羽正在往自己桌面上放着资料并朝自己看了一眼。
坐到自己工位后,孟匀易看到除了一份报表资料外,还有一张精美的信笺纸,纸上无数行熟悉娟秀的钢笔字体。
他随手拿起一看,原来是一首诗歌。
再细看,原来这首诗正是那天自己轻声读给田羽听过的那首“也许有待续”的小诗,也许当时她边听边记,就已经用笔都记录下来了,而现在拿在自己手上的这张,肯定又是她用心重抄过的,字迹工整娟秀。
看着看着,孟匀易发觉不对,纸张上不光只有自己念过的那几句,最后还加上了一小段。
那一段应该是田羽自己加的诗句。
于是孟匀易仔细地又重头开始默读了一遍:
“有一种景致
是轻盈的夜风
……
煮着青涩
有一种伤怀
是轻轻搀扶和细细问候
心醉的呼吸揉碎了酥甜蛋挞
满地的心迹;”
孟匀易反复默读着田羽加上的最后那段,心绪如幻。他拿起笔,慢慢地在诗句后面再添上这一段:
有一种贪恋
是黏上秋痕的裤腿邂逅了潺潺溪水
你裸露的脚踝挑起几滴清流
浣染了季节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