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里面比起外面就安静多了,但依旧有不少杂言杂语。
想要个安安静静的展览环境,那大概率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种公开的展会,免不了窃窃私语。
画展范围很大,是把整个美术馆都占用了的。所展出的画,类型很多,题材不限,一般的就挨个挨个挂在墙壁上,标记一下是谁的作品就够了,大师之作则好生安置起来,用玻璃柜、独立展台来展示,还要配以大师生平。
刚一走进去,颜承就听到个熟悉的声音。
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不远处,赵正奇和一个女生站在一副画前观望着。赵正奇嘴里不停地说着,正在描述这幅画的构型独特之处,色彩出众之处,情感表达点,以及隐藏在画作中的作者思想。
颜承听力不错,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遣词造句上也颇为讲究。
看来,姚瑾玉的艺术鉴赏能力很好地在他身上发挥出来了。他旁边的女生也听得很认真,从侧脸看,是个样貌不错的小姑娘。
卓歌循着颜承目光看去,看到赵正奇后,饶有兴致地说:
“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那小子。看上去,很得意嘛。”
“姚瑾玉的艺术鉴赏能力的确出众,是能让他好好得意一下。”
“不过,我很好奇,他用学习能力交换,到底值不值呢?”
“价值评估大差不差,但对他而言其实不值。”
“为什么?”
“他并不热爱艺术,在这个年纪,以他的情况,也并不容易培养出兴趣来。艺术鉴赏能力被他当做是纯粹的工具了,这次过后,下次再捞起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而学习能力,是可以伴随他终生,让他能够得到很大收获的能力。”
卓歌想了想,觉得颜承说得在理。她呼出口气。
“不过还好,他没有选择用寿命、爱情、亲情等更加珍贵的东西交换。”
“珍不珍贵因人而异。也许,你认为珍贵的东西,在他人眼里一文不值。”
卓歌好奇问:
“颜哥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颜承被这么一问,稍稍顿住了。他回想来,自己悠久的人生里,似乎很多东西都很珍贵,但换个角度,似乎又没有任何珍贵的东西。
“什么都不珍贵。”
颜承说着,走开了,表示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重复。
“什么呀……”卓歌努努嘴。
她没来由得暗暗想,难道我不珍贵吗?
他们像平常的游人,踱步在美术馆中,从一件件宣泄着思想的画作前经过。这里的每个人都表现得像是懂得艺术的文艺人士,或驻足,或凝目,从色彩鲜艳的油画里要看出来个色彩的意义与思想,从朴素的简笔画里要看出来个抽象的哲学和深邃涵义。
卓歌停在一副画作前。画作设置了独立展台,下面表明了是十六世纪某某大师之作,还详细阐述里大师生平以及创作这幅画的经历和背景故事。
画上是一个侧躺的女人,穿着漂亮的公主服。阳光洒在她的裙摆和脚踝上。裙摆处是叠在一起的微光,脚踝处迸发着青春的活力与女性身材的独特魅力。
卓歌其实不太懂艺术,吸引她的也绝非这副画的内容,而是画中女人身上漂亮的公主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