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霁犹豫片刻,试探道:“你可会觉得我多嘴了?”
“刚才?怎会,倒是谢谢你替我说了话,本来我并不想与她多计较,我知道是她在监院面前说了话,所以我才被关来思过门,可这事儿对我也并非没有好处-----我是说,这里既清静,又自在,我很喜欢。”
“说来还得感谢她。”裘霁笑道。
姚肆点点头:“可不是,不过她心眼儿坏是真的,与这种人啊,有时候是得硬骨气些,否则她还真当我怂了,反而会变本加厉。”
将桌子凳子都搬回屋了,裘霁又亲自灭了火堆,还去厨房看了一圈,最后道:“明日我给你送个手炉来,这里也没有瓜果菜,以后每日早晨我都给你送来。”
“快别。”姚肆赶紧打住他,哭笑不得道:“我来这里是思过,不是来享受的,今日是别例,明儿你又找什么借口,你日日过来,岂不是白白叫大家说闲话,何况这回去,恐你也会有些麻烦要对付。”
娄玉丹已经明说了,她肯定得添油加醋将今日这件事说出去,若是细想,还真会惹来巨大的麻烦。
裘霁以为她担心,宽慰道:“她还没那能耐能给我添麻烦。不过------你------我-------”
“嗯?”姚肆眨巴着眼睛听着。
“你晚上多注意,这里阴冷,莫要受凉-----那-----那笛子------你收好,闲时也可打发时间,你可会吹笛?”裘霁不自在的左右张望两眼,又看了眼姚肆,见她正看着自己,忙将视线挪开。
姚肆嘴角忍不住勾起,摇了摇头:“不会。”
“那以后有机会,我教你。”裘霁赶紧道。
姚肆笑眯眯的点点头。
“那-----那我就走了。”裘霁又理了理衣摆。
“好------我送你到门口吧。”
姚肆率先走到前面,裘霁在后面跟上,刚刚出大门,瞎眼老伯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盯着姚肆,面无表情的将大门关上落锁。
院里又恢复了安宁,姚肆转身立定,忽然无声的大笑起来,捂着嘴欢快的跑进屋子里,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后,就拿出玉笛来把玩。
笛子被自己捂的有些温热,笛身滑滑的摸着很舒服,色泽温和养眼,她越看越喜欢,若非此物不宜挂在胸口,她肯定立马挂脖子上,想象着自己把笛子挂在脖子上的模样,姚肆又觉得好笑,咯咯咯的笑起来。
看了会儿,她又把笛子放在嘴边,手指有些笨拙的按在小孔上,虽没吹过,可也见过,模仿起来看着也还像样。
她试探的轻轻呼了口气,笛子发出一声很轻的脆响,姚肆瞬间就笑起来,胡乱吹了几声,又陷入幻想。
这笛声清脆悠扬,若是被他吹出来,肯定是妙不可言。不知他吹笛是什么样儿的,想到刚才裘霁的话,姚肆笑容又灿烂了几分,想象着裘霁教她的模样,会像他平时那样刻板严厉?还是会像刚才那样,有些笨拙别扭,却可爱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