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书院突发意外,整个下午都没课,这对情况严重者来说并无不同,他们只能躺床上呻吟。可对于其他人来说,实在是个难得时候。下午里,书院到处都洋溢着欢笑声,生徒们三五成群的游戏玩耍,甚至比休沐时候还要欢乐。
辛习染好容易醒过来,虽然浑身还疲乏无力,却也躺不下了,任伏见好说歹说也劝不住,最后只能由着他起身,提心吊胆儿的护在身边,生怕再出个意外。
“都是些没心肝的,少爷我病的要死,他们却还耍那般开心,看着真真碍眼,去东苑看看。”
伏见赶紧的扶着他往东苑去,却没料到楮孟竟不在,只有一问三不知的丘盏,甚至连楮孟何时出的门他都不清楚。
辛习染骂了句“呆子”,又想起另一件要紧事儿,便又换了方向去西苑。
“少爷,您这才刚醒,还累不得,您有什么事儿,交给小的去办就行了,小的保证给您办的一丝不漏。”伏见又苦口婆心的劝道。
辛习染却用行动告诉他,这西苑,他非亲自去不可。
彼时西苑亦是一片热闹,王家兄弟已经忙完,由于太累了便在屋里休息,拒绝了那群说要一起热闹的生徒的邀请。
大家也都理解,王家兄弟可算得上是他们的救命恩人,遂你推我拥的又来到公羽北的门外。
“公羽兄,纱锦庭那边说是热闹开了,不知公羽兄可有兴致去瞧瞧?”
甲田看了眼公羽北脸色,去到门口,打开一道缝儿歉意道:“诸位公子,对不住了,我们少爷身体不适,正躺床上休息呐,少爷说日后好些了,定与诸位公子们一起玩耍。”
众人一听也不再勉强,寒暄问候几句便撤退了。
段泽见甲田返回,才又继续道:“公羽兄,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才得罪了先生,这事儿你得帮我,给一只死鸟写诗,这哪儿是我能干的,我这脑袋就是抠破了也想不出来啊。
我承认,我就是个莽夫,先生要我明日就给他,你一定要帮我写一首,否则----否则我可就----可就给先生实话实说了。”
公羽北冷冷的看了段泽一眼,“好歹你也是阳山书院的生徒,这话说出来,岂不是要国学院的笑掉大牙。”
“我是学武之人,文墨上差点儿多正常,我又不似你们能文武双全。”段泽讨好的捧上纸笔,“公羽兄,我知道你聪明,你就帮我写一首,写完我立马走。”
公羽北又冷冷的瞄他一眼,终于还是提笔,“让我写可以,你可知道怎么做?”
“知道知道,我定守口如瓶,公羽兄放心,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段泽拍着胸脯承诺。
公羽北略沉思片刻,唰唰唰几行大字现于纸上,他递给段泽,段泽如获至宝,仔细折好揣在兜里,笑道:“那我不打扰公羽兄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公羽兄尽管差遣,你我多多合作,多多益善,哈哈哈哈-”
甲田将他送出门,看着他走出院儿才返回,“少爷,这人还真是个滑头鬼,少爷您可是给了十两银子,他竟还敢厚脸皮的找上门。”
公羽北却幽幽一笑:“钱财可以收买的人,才最容易控制。以后多给他些好处,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小的看此人很是会倒打一耙,若是-----”
公羽北面上冷冽,“他还没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