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唯章走出前厅来到大院,五十多人整齐排列,他分配了小队,让范铁去给各个仓库开门,自己也带着几人去了一间仓库。
人数一多,办事儿的效率就高了,只一个时辰,二十多个仓库便搜查完毕,差役们集中在大院依次向廖唯章汇报。
叫廖唯章失望的是,这么多仓库检查下来,竟没有搜到哪怕一袋霉米,别说一带,就是一粒也没看到。
范铁毕恭毕敬的站在后边,从其神情来看,显然是并不担心的,廖唯章心里愈发狐疑,他可不相信这个吴记米仓就真的是清白,毕竟他见多了这种大生意的勾当,表面干干净净,背地的肮脏手段叫人咋舌。
再三向手下一众人等确认,确实并未搜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后,廖唯章才心有不甘的作罢,大手一挥道:“回。”
范铁闻声立马从后面走上前,笑呵呵的道:“大人要走了?忙了这么久,草民已经叫人备下了饭菜,大人不妨吃个便饭再回去?”
廖唯章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容太扎眼,没搜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他心里也不舒坦,哼了哼冷冷道:“饭就不吃了,此事事关重大,官本一刻也不敢耽误,以后若有需要,就请范老板还如今日这般配合。”
“这是自然,草民没有不配合的理。那草民送大人。”范铁做了个请。
廖唯章越看越觉得此人脸上的笑容太明显,他心知自己肯定漏掉了什么,却没得法子,暗道只能再另想他法了,毕竟要让他这么简单就放过吴记米仓,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眼看着廖唯章坐上马车走了老远,范铁面上的笑容才渐渐淡下来,眼里阴沉可怕,甩袖回身道:“去将二老爷给我叫过来。”
除了范氏,范铁还有个同父异母的二弟范青,这范青纨绔败家不学无术,年过三十却至今未娶,整日只知花天酒地,完全是范铁的反面。
范青被下人从青|楼喊出来还不乐意,待听完下人说了下午搜查的事儿,吓得他脸色惨白,衣服都来不及穿好,一路披头散发的往家里跑。
范铁早知他在哪儿,只是见其衣着凌乱不成体统,气的冲过去就是一拳,打的范青懵了好半响,才知怒吼道:“你打我作甚,你见不得我去青楼,难道你自己就没去过?”
“你若只是去青楼,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可你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今日不打断你的腿,已经是看在死去爹娘的面子上了。”范铁气的要掀桌子。
一提这件事儿,范青顿时焉了,赶紧收拾好衣服和头发,焦急的问道:“真的出事了?怎么会?我明明是送去外城的,这两年都没出过事,怎么今日------”
“你确定你没办糊涂事?”范铁显然不信,又愤怒又质疑:“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办了糊涂事。”
范青急的跺脚:“大哥,我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弄错的,外城那些人皮糙肉厚,吃些霉米丁点儿事都没有,我干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搞错,何况还是阳山书院,大哥,阳山书院不是你自己负责的吗?”
“是我负责,可为何里面会掺杂霉米?那是你负责的,若不是你搞错,难道我自己还能将东西送去阳山书院不成。”
范青做事本来就不怎么上心,此时他也怀疑是自己不小心搞混了,呵呵干笑道:“大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看,这不有惊无险吗,你这次就原谅我。”
“我原谅你?你为何就不替我想想,我走到今日,我们范家走到今日,容易吗?若没有我,你能整日花天酒地不愁吃穿?你可知道今日我们差点就完了,若不是我提前得知消息,你我就得在牢房里过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