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问清熊剑那件事里,她和辛习染以及丘盏被利用的有多彻底,她知道以驹童的性子,就算是沉默不语,也不会说谎。
其二,她原本想让驹童替她给庄晏带个消息,只是没想到庄晏自己来了。
虽然过程惊险,可也有好处,她让庄晏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悲愤和无可奈何,她让庄晏知道,他们是同一类人,只有这样,兴许在下一次庄晏算计的时候,会有一点惺惺相惜的怜悯。
而在下一次来临之前,她更需要不断的储蓄自己的力量,以求能自保。
庄晏是皇帝,哪怕没多少实权,可要杀她要利用她要把她如何如何,简直易如反掌,她不过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罢了,站在这个现实层面上,她根本无力对抗庄晏。
既然无力对抗,那么她也不会愚蠢到当真要因丘盏的死而与庄晏拼死抵抗,那样她只会得到和丘盏一样的下场,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她要做的,只有乖乖听话,然后在算计中保护好自己,并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
身心完全放松过后,姚肆才觉得寒意刺骨,她又拉开被子重新躺下,脑海里布局着未来要怎么走。
驹童在冷风中吹了许久,才等到庄晏重新出来。他鼻子微微一动,骇然道:“主子-----”
庄晏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淡淡道:“回宫。”
驹童目光落在庄晏的右手上,虽然也黑,可他知道,那只手受了伤。他心下又一阵骇然,主子可是许久未曾受过伤了,这伤怎么看都像是-----
他不敢置信的最后忘了天窗一眼,终于还是跟着庄晏的后面离开。
辛习染得知姚肆的住址后,反而没有急着上门去,因为姚肆当日说她爹娘也在京中。
回到府上辛习染才知自己有多么的不成人样,哪里还敢上门去见二老,所以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几日却一直老实安分的在府上休养。
一日三餐山珍海味,除了吃就是睡,才几日光景,脸上就渐渐长肉红润了。
这日,他睡到日上三竿,被饿醒了,透过窗见外面也有太阳,便一骨碌爬起来。
摸摸脸颊,没有凹陷下去,只是眼角和嘴角的淤青却不是那么容易消散下去的。他叹了口气,暗道还是再过几日去登门拜访的好。
刚刚爬起来,就听到外门被推开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走进内屋,却是伏见躬身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
“少爷您起了,小的马上去传饭。”伏见没想到辛习染已经起了,这会子还没吃饭,赶紧的想要出去传饭。
辛习染拦住他:“等等,不急吃,你手里拿的什么?”
“哦是了。”伏见回过神来手上还有事儿,赶紧将册子递过去,一面道:“是裘府递来的拜帖。”
裘府与辛府向来是面和心不和,私下里登门拜访的事儿一次也没有。辛习染好奇的打开一看,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恍然,还有几分矛盾的复杂情绪。
难怪拜帖送到他这里来,原来是裘霁递的,抬头也是他的名字。
裘霁要见自己?辛习染不知作何感想,他与裘霁是儿时的玩伴,可十岁的时候,两人就再也没有往来过,裘霁约自己见面,会有什么事?
辛习染将帖子合上递给伏见,看似漫不经心道:“回个帖子,就说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