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孟微微颔首:“这么小的年纪,看来学问学的不错,只不过----”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为难。
事关姚将的未来,姚肆紧张起来:“不过什么?小将有什么问题?”
楮孟摇了摇头:“不是他的问题,是这个-----科举体质,本身就有问题,实不相瞒,我也是被迫今年要参加院考,可我心中实在不愿意考这个鬼名堂。”
已经准备考院考了,姚肆眼睛倏地一亮,喜道:“院考一过,你可就是秀才了。”
楮孟却看不出半点欢喜:“秀才又如何,现在官官相护,若是没有后门,就是一等禀生也难有出路。”
这种事姚肆早就知道了,她叹息一声,语气中尽是无奈:“纵然知道,可也没办法,好歹要试一试,若是不走这条路,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楮孟眉梢一扬:“莫非-----”
“哈哈---我是说我小弟,我们一家人可就全指望他了,只希望他明年能考个好成绩,以后我们也不会处处受人欺负。”
楮孟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姚肆还没有熟到要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喝了两碗茶后,楮孟告别了姚家离开,闫氏一路把他送出村,甚至还想打听他家住何处。
姚肆知道她误会了,再三解释才让闫氏相信他们真的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不过第二天收到楮孟托人送来的二斤瘦肉和三斤大骨,闫氏再一次欢喜的问姚肆到底是如何认识那小伙的。
姚肆一问三不知,只知一个名字,就是想把肉还回去也不知还给谁,终于还是妥协的接受了楮孟的好意。
另一件让闫氏困惑的,就是自己的簪子,她没想到姚肆竟然要回了簪子。
可她怎么问,姚肆都是两三句带过,从不讲细节,更是对当日发生的打斗事件只字不提。
闫氏见实在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作罢,对这个女儿,她是又心疼又无奈,倔脾气一个,从不肯说一句苦水话,万事都是一笑揭过。
接下来两天,姚肆面上虽然没表现出来,可心里却害怕得很。她怕当日那两拨人找到她,怕给家里带来麻烦,甚至这两天她都尽可能的不出门。
以前绑起的头发也披下来,还故意穿了有颜色的女儿装,就是为了与当日的自己看起来不同。
心惊胆战的过了几天,没见有人上门找麻烦,姚肆的心才渐渐放松下来,偶尔也出门去帮闫氏做点事,姚正与也清醒了,代丙纶最近也没找上门,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
时间一晃就过去半月,这段时间,姚肆一有空就看毛秀才给的书,每日清晨都一定要上山去采野菇,然后拿去集市买。
只有半个月时间了,自己的考试费却还差一大截,得想法子挣更多的钱啊。
这日,姚肆刚从山上一身湿气的回来,就看到院门口多了一辆牛车。
难道是谁来了?她放下背篓洗干净手脚就进屋去。
“肆儿----快看谁回来了。”闫氏笑吟吟的在屋里招手,让姚肆赶紧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