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孟就这么提着礼跟拜丈母娘似的上门,纵是姚肆再大方,也不免有些尴尬,且那楮孟就像是打定主意要留着吃中饭似的,也不假作客气拦一把闫氏,反而熟络的坐下与姚肆说话。
姚肆又为难又尴尬,“楮大哥,你人来就好了,何必带那些东西来,这不平白让人误会吗。”
她是将楮孟当大哥,不过闫氏那态度,显然是误会了,这事儿还越解释越黑,说不清楚。
楮孟笑着宽慰她:“我这只是做大哥的表示表示慰问,你别有负担,闫大娘就是热情,我从小没娘,忍不住就想跟大娘亲近。”
姚肆笑,笑过之后,又开始发愁,盯着厨房门问道:“你说娘到底会不会同意,刚也没说不成,可也没说成,弄的我心悬吊吊的。”
此去越州,少说也得半个多月,若是再耽误些时间,怕想去都来不及了。
楮孟看姚肆愁眉苦脸,又宽慰道:“闫大娘是讲理之人,更是疼你,她会想得通的,你多给她些时间。”
姚肆望着他默默点头,只能期望娘能想开点,若是连娘亲都不支持她,那她可就真成了忤逆不孝之子了。
本以为闫氏在饭桌上会提这件事,不想她还沉得住气,只管热情的招呼楮孟,连带着将楮孟的家谱底子都翻出来问。
姚肆尴尬的想钻地缝,楮孟却乐呵呵的知无不言,问什么答什么,半点犹豫都没有。
一顿饭吃下来,闫氏已经对楮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楮孟是猎户家的孩子,祖籍也在幽州普金县,离下巷县倒也不太远,家里还有一小妹,爹还在世,娘倒是早十年前就过世了。
当然这些都普通,最让闫氏喜欢的,还是楮孟竟要考秀才了,这人不仅学问好,相貌也好,对她们这种家庭,对姚肆来说,简直是万里挑一的好。
姚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楮孟,后者会意,又解释了自己要去参加书友会的事。
闫氏这下子沉默了,看看楮孟,再看看姚肆,掩饰不住担忧:“这----虽说路上有楮相公照顾我也不担心,只是----只是终究男女有别,这-----”
这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儿,怎么能让姚肆就跟着走了呐,虽说心里认同楮孟,可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她岂不是害了自己的女儿。
不过这话闫氏却不好得说出口,她也看得出楮孟的为人,只是做娘的,难免会不放心。
这厢她犹豫着没说出口,那厢楮孟已经明白了,他也知道让姚肆一个清白女儿家就这么跟着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说不通。
他想了想,有些试探的说道:“闫大娘,我当肆儿如同亲妹妹一样,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结拜为义兄妹,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