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晏脸色倏地一寒,捏着茶杯的指节泛白,沉声道:“他回去了?谁允许他回去的?”
驹童立马垂首惶惶:“竹老称辜负了主子您的期望,输给了一个小姑娘,他实在无颜再面对您,死活都要回去,属下实在拦他不住-----”
“哼-------没胆的混账东西,就这点打击都忍受不了,到底成不了大事。”庄晏隐隐怒骂,又忽的想起这件事的重点,诧异道:“赢了竹老头的是那女子?”
驹童点头:“正是与辛裘两家少爷同行的那女子,看着年纪不大,十二三岁的模样,可那诡辩之才,却是让竹老都吃了亏,主子,此女绝对不可小觑。”
“说来听听--------”庄晏视线不由得停在楼下里堂的一张桌子上,一桌五人,四男一女,各说欢笑,气氛好的不得了。
小姑娘看上去对什么都好奇得很,这个也问那个也看,脸笑成了一朵花,却是那种开的最灿烂的花。
有三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围着小姑娘说笑,不过却有一人,面色淡然似乎极不愿意加入话题。
还是那副气死人的老样子-----庄晏笑,虽然看着别的地方,可听的却认真。
“---------那姑娘上台就给了竹老一个下马威,竹老最是爱打扮,见那姑娘穿的朴素,有意讽她,就说:
‘言在于思,思在于品,品在于态,态见于衣冠正,衣冠不正,无态无品无思不会言,上台亦不过哗众也。’”
庄晏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衣冠端正确实可见一个人的态度-----那她又是如何回答?”
驹童忽然笑了一声,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轻咳两声继续:“那小姑娘作了一首诗送给竹老:
‘千锤百炼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庄晏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嘴角抽搐的强行咽下去,才哄然大笑,“她竟如是说-----这岂不是要气死了竹老头。”
“可不是--------”驹童也笑起来:“若非属下当时在场,实在无法想象竹老会是如何反应,那脸色真如猪肝一般,他也没料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姑娘取笑了去。”
庄晏面上神采奕奕,笑着追问道:“那后来呢?”
“论战才刚开始,竹老吃了亏,脸上挂不住,就想速战速决,出了三国赴魏鸿门宴的题。”
“这老家伙,一辈子揪着那件事不放,他不就说的当年韩、孙、张三人赴田垚的鸿门宴一事吗,他游说于四人当中,化解了四家之间的世仇,也免了一场血光灾难。”
驹童由衷道:“竹老也确实厉害,那可是世仇,四家本要说闹得你死我活方可罢休,他不费吹灰之力,仅凭口舌就化解了多年的世家恩怨,不得不让人佩服。”
庄晏当然也知道竹老确实有能耐,可能让他都吃了亏的人,他心中莫名的有些兴奋,“继续继续-----”
驹童心中暗笑,主子实则也是对这些事好奇的很呐,又继续道:“那小姑娘听了题目之后,想也未想,却以竹老比她长了两个辈分为由,要求由她出题,竹老来答,若是答对,竹老赢,若是答错,她则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