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仔细看清楚,此人正是曾帮助韩平安的家奴,李稳。
多日不见,竟然流落街头。
想来肯定是韩平安见他不能取胜,丢了自己的颜面,故而将他赶出来。
李稳低着头,故意用前额的长发遮挡自己的容貌,他羞愧于见到萧遥天。
萧遥天并不急于戳破他,而是简单地说。
“我知道你是个忠义的人,你的主人看错了你,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但我仍要留下一贯钱给你。”
说着,从腰间的钱袋里拿出一贯钱放到李稳的身前,李稳蓬头垢面看不清神情,只是能看到他沉默不语的看着眼前的这贯钱,似乎心有所想。
针对这种人,萧遥天内心已有盘算,所谓吃软不吃硬,一仆不侍二主,你必须用真情去打动他。
有些人可以用钱来收买,有些人偏不爱财,李稳就是后者。
萧遥天放下钱就准备离去,刚转身就听到背后的声音。
是李稳哑着声音问到。
“公子莫走,如若不弃蒙公子收留,李稳定当尽心竭力为公子办事。”
萧遥天内心狂喜,这李稳功夫虽不是一等,其人却是忠义。
若是能收归门下,定能成为左膀右臂。
不过这股喜悦萧遥天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走上去扶起地上的李稳。
“既然你有心相投,我萧遥天自然会收留你,因为你的忠义值得,其他的勿须在说。”
“先将这贯钱收下,置办些衣物,在买些补品滋补,你过去的事愿意和我说,就讲出来,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于你。”
三言两语,李稳感动地一塌糊涂,倒地要拜被萧遥天拦下来。
“主人,李稳不知如何回报你啊,主人。”
“莫要哭泣,像什么样子。 ”
萧遥天万万没想到李稳这个真性情的汉子,竟然会泪洒于此,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
寒门学社需要这样的人,真性情,不虚伪,自己同样需要这样的人跟随。
萧遥天有意无意培植自己的势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一呼百应,用自己的势力去对付朝堂的势力,让晏国的朝堂为自己的亲生爹娘沉冤得雪。
“主人,你似乎有所心事啊。”
“没,以后你不要叫我主人,叫我魁首即可。”
“魁首?”李稳小声重复一句,不解其意。
萧遥天便将寒门学社的事告知于李稳。
李稳听罢重重点头,“李稳没什么学问,自幼习武师父就教导我凡事听命即可,今日我这条命被主人救下,这条命就是主人的,以后但凭主人吩咐。”
萧遥天满意的点点头,末了重复一句:“魁首,不是主人。”
李稳虽然点头答应,但看他的神情似乎不愿意更改,萧遥天无可奈何,只好任他这么称呼。
宫城。
太雍殿内。
周辅公望着空空如也的王座,怅然叹息。
晏王沉迷仙道,上朝的日子屈指可数。
南方又有四五只农民叛军,交相混战割据,晏国如今只剩下半壁江山。
“晏国难道要亡国了吗?”
周辅公不禁这样想,作为三朝老臣,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晏国倒在他的眼前。
今日的紧急御前会议,就是讨论南方的叛军以及北方的燕柔部落的。
钟鼓三毕,大司空郑钧与大司徒韩博安协同百官进得殿来。
卸剑去履,韩博安不改急躁性子,首先走到殿上来。
郑钧紧随其后,百官入座。
片刻后,魏蓉衣着华服从屏风后出来,径直坐到王座旁边。
与她同行的还有舞勺之年的三王子少符。
至此,御前会议在一个小宫侍早朝的声音中开始。
“众位爱卿,今日有何事陈奏。”
周辅公按捺不住,从旁走出。
“启禀贵妃娘娘,南方叛军骚扰我各州府,北方的燕柔部落亦是对我边境虎视眈眈,这还不算西面的大渝国,晏国正处于四面受困之时,急需大王出来主持政事啊。”
魏蓉轻抚手中的珠扇, 眼神扫过下面的百官。
她到要看看百官的反映是如何。
为首的郑钧与韩博安神情不为所动,经历过许多的大风大浪,坐到如此高位,自然能做到喜笑不形于色。
后面的群臣,有唉声叹气的,也有交头接耳者甚多。
多数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丝毫没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意思。
这就是魏蓉要的,她就是要搞乱晏国。
“周相勿忧,不过是南方的几只农民军在叛乱,乌合之众罢了,又怎能撼动晏国根基,陛下在摘星阁日夜为晏国祈福,现在因为这点小事就是打扰他的清休,这搁谁都是担待不起的。”
“娘娘,农民叛军的事不是小事,他们也不是乌合之众,南方七个州府告急,若是不及早派兵镇压,恐怕我晏国就要剩下半壁江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