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旋的余地的确存在……哥哥,你觉得呢?”
“我想割喉堡的战役已经说明了,尽管遭受巴尔干与特拉布宗的失利,奥斯曼人的战斗力并没有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如果有必要,不仅是佣兵,卫戍军团和辅助军团可以一并调遣。有海军扼守海峡,我们就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但一旦取得胜利,帝国的版图,将重新缀连至亚美尼亚的群山之巅!”约翰重重地敲击了权杖,“卢卡斯,向匈雅提致信,表达我们的诉求。”
在圣座前踱了几步后,约翰又毫不顾忌宫廷规矩地接着说道:“奥斯曼人的腹地群峦耸立,穆罕默德也有可能与白羊部族停止兵戈以解燃眉之急。我们还需要更多帮助。斯坎德培是帝国的盟友,老乔治应当出面帮这个忙了。”
……
众人领命而去后,一夜之间便有数十封书信从君士坦丁堡飞往巴尔干各地。除去匈牙利与阿尔巴尼亚等帝国昔日盟友之外,约翰还撺掇书记官特地以教会拉丁语向教宗尼各老送去了邀请。
波西米亚的胡斯起义虽然被镇压,但公教会在西欧大路上的绝对权威却仍在不断崩塌。教廷内部的严重腐化、瓦尔纳十字军的失利与“全大赦赎罪券”购买限制逐渐放开,教廷横征暴敛的嘴脸几乎被揭露地淋漓尽致。为此,教廷也需要一场实质意义上的胜利来扭转宗教威望。
“哥哥,应该休息了。”索菲雅替约翰披上风衣,然后安静地坐在书桌旁,“雅典城留下的旧伤还没痊愈,又留下了新的伤口。那群医生都建议你该好好调理一下。”
月桂宫内仍然灯火通明。按照金奇新罗列的财政报告看,稳定的贷款源大大缓解了资金缺口,但除了用于募兵之外,如何使用这份资源还需要一份完整的计划。
“你不是从来不听他们的鬼话吗?”约翰笑了笑,并未抬头。缠着绷带的右手又拿起笔,在科索沃山区呈递上来的政务报表上留下了些痕迹,“这些税务清单好像还是掺了不少水分,几座金矿与贸易税,加起来也不止那么点儿东西。”
“很多东西不能只从理想状态来判断,否则帝国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下场……赶紧睡吧。”
约翰点了点头,正准备掐断灯芯,却从正门外忽然传来了伊芙蕾的声音。
“陛下,卡露婕女士回来了,正在金宴殿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