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心的话刚落地,“轰隆隆”就是两声沉闷的雷,祠堂里的人听不太清晰,外面的村人可都听的清楚。
“阴天了,打雷了!这是老天爷在认同林水心的话!”村人高兴地忘了对祠堂的惧怕,在外面嚷嚷起来。
“这是老天爷在考验咱们,要是真治罪于林水心,那才会一年无雨,颗粒无收!”赵桂香趁机说。谁不会说这种惑众的话,而且她觉着自己说的更像是真的呢。
“桂香说的对,肯定是这样!水心是有大福气的,这是老天爷看我们没有被谣言给惑了去,赏给咱们的雨呢!”心直口快的福婶子顺着赵桂香的话说。
族老怎么了,他们敬的是族规,畏的是祠堂,而不是这些动不动就要开祠堂惩治族人的族老!
林丰收听着外面的村人把林水心说的越来越神乎,而族长却完全不放在心上,直气得“砰砰”直杵拐棍:“都别瞎嚷嚷,给大家带来福祉的是恪守族规!”
他一直想要村人这么推崇他这个族老,可他们却推崇林水心,一个做豆腐的下堂妇,这让林丰收如何能平静得了。
族长却在这时站起来,走到了祠堂外的村人中间:“我想大家说的是对的。有一条祖训,只有历任族长知道,现在我想我可以说出来了,那就是会有一个下堂妇为全村带来福祉,我觉着林水心就是那个人!”
这话一出,村人炸开了锅,毕竟刚才他们只是随口一说,而族长说的话可是写在祖训里的。
“不可能!”林丰收拍着椅子扶手站起来,不相信会有这么荒谬的祖训。他们几个当初都是一起学习那族规的,他只记得祖训有一条是下堂妇会带来厄运,哪有族长说的这一条!
其他两个族老却是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他们两个本来就势微,现在又出了个林水心,能保住自己族老的身份最要紧,今日这事就只看吧。
“族长知道的肯定是比族老多喽!要不然族老和族长有何区别?”外面的一个村人信口说,引来一阵哄笑。
听着村人的嘲弄,林丰收对准了族长发难:“既然族长已将祖训说出,那就是无需继续保守这秘密,请将祖训拿出,也好服众!”
闹到了这步田地,林丰收索性与族长撕破了脸面,颇有几分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孤绝。
族长让儿子回家取来了一方木匣子,古拙的铜锁锁着,钥匙是历任族长拿着,族长就是睡觉时都挂在腰间,从没有取下过。
林水心一家已经退出了祠堂,接下来的事,就跟他们无关了。
打开铜锁,取出一张泛黄的麻纸,那纸一看就是年头久远,折痕很重,被族长小心地拿出,展开摊在手心:“林族老既是怀疑,就过来看一眼吧。”
林丰收到此时已经是全身虚脱,看到那木匣子,他就知道自己是大势已去,但还是强撑着上前去看了那纸祖训。
原来,族长掌握的东西真是比他们这些族老多。怪不得他爹临死前,让他有机会定要夺了那族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