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筠看着赵嬷嬷,“赵嬷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嬷嬷嘴角抽搐,干笑着,“姑娘说笑了,姑娘洪福齐天,必能健健康康,以后嫁一个如意郎君,得贵子贵女。”
“如此一来,这些嫁妆岂不是再随我带入夫家,再传给我的子嗣,与定国公府再无干系?”
“那是,当年老国公和老夫人疼女儿至深,才会备下这许多嫁妆,又怎么会想再收回呢?”
“那么,现在带着这些人滚出我的铺子,别再挖空心思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顾霜筠猛地沉下脸喝骂。
赵嬷嬷满心不甘,但在众多人围观之下,不敢强硬与顾霜筠冲突,否则,岂不应了她那句“定国公府要把出嫁女的嫁妆再拿回去”。
赵嬷嬷领头走,陆、何两人也不敢多言,只得跟随离开。
而他们还没走远,便听见后面顾霜筠的声音,带着欢喜,丝毫不见方才的冷意。
“各位,我这家古玩铺子,还有一条街后面的米粮铺,今日得喜,换了得力的掌柜,从今天开始,至后日结束,铺子里一应货物全部降价两成,各位有意选购的,抓住机会啊。”
看热闹的人中,顿时爆出欢呼声,还有不少夸赞“小东家仁厚”的,更气得赵嬷嬷等人心口疼。
“夫人,可不能由着表姑娘如此胡来,她是将国公府的脸面狠狠地踩在脚下,半点不留情呀。”回到府里,赵嬷嬷将与顾霜筠的一问一答详述给赵氏,语气间十分悲痛。
“我何尝不想整治她?老爷答应由她自行掌理嫁妆,让你们给那小子下绊子,你们反让人赶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赵氏怒气冲冲,瞪着赵嬷嬷,“那丫头有一句没说错,她的奴才,她想卖,谁也不能迫她不准卖。”
赵嬷嬷跪着,深深低头,认错认罚,不敢有丝毫辩解姿态。
“行了,别跪了,看着都烦。”赵氏一扬手,赵嬷嬷赶紧起身退到后面。
赵氏揉着抽疼的额角,想不出好法子来对付顾霜筠。
“夫人,归根结底,表姑娘现如今这样胡作非为,还是因为有国公爷发话,依奴婢之见,何、陆两家都是国公府的旧人,国公爷素来也知道他们,不如就让他们去见国公爷,借口讨要差事,哭诉表姑娘的霸道无理。夫人再去见国公爷,把表姑娘拘在府里学仪礼之道,如此一来,那萧家小儿没了表姑娘撑腰,田庄铺子里,还不是掌柜们想如何,便如何。”赵氏旁边,俏丽的丫鬟送上香茗,也送上建议。
这人,正是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