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浪费了你练武的时间么?你吃我的包子干嘛呀?这是我的包子。”
“只是包子……”霍禹委屈嘟哝。
“你瞧不起包子?”
“哪有?”霍禹抗议大叫。
“现在就有,你说只是包子。”顾霜筠指着他,“你说,咱们是不是朋友?”
“是朋友。”霍禹冲口答,被她的气势压制。
“陪朋友玩是浪费时间?”
“是……不是。”
顾霜筠气得大喝:“霍禹,你别想再吃我的点心。”
嗑的一声,盖上盖子。
霍禹的眼睛随着盖子盖上流露出失望,正要再说话,眼睛看见门口进来的先生。
“霍禹,坐端正。”先生盯着他,手中的戒尺颇有些威慑力。
霍禹看了眼低着头磨墨的顾霜筠,只得先转身坐正。
先生环顾一下整间教室,见孩童们都乖乖地坐着,只看着自己面前的书,先生这才满意,踱向讲台。
先生一讲,便是一个时辰过去,小娃儿们听得云里雾里,直到先生宣布各自将今日所学抄写五遍,又走出教室,小娃儿们才仿佛梦中醒来一般,教室里响起一阵欢呼。
紧接着,桌子凳子声、说话声便此起彼伏,再不复方才的安静。
这时,距离午时下学还有一个时辰,属于孩童们的自由选修时间。因蒙学里对学生的启蒙讲究晓六艺,有专门辟出的一块地设置练武场,教导男孩子们骑马射箭,强健体魄。也设置有乐房、棋房,教授乐舞、下棋等技能。孩童们可以根据自己兴趣,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自由选择去哪里。
以往,顾霜筠常去乐房,在第一次听先生演示洞箫之后,她便被那深沉凝重的声音吸引,那能令她的心情平静,仿佛前世遭遇的苦楚有了一个知己能够宣泄。
不过今天嘛,她不着急去乐房。
顾霜筠铺开洁白的宣纸,执笔蘸墨,开始完成先生交代的课业。
前世,碍于健康缘故,她所学诗文不多,只是认得几个字,看得懂闲书杂谈。书写上也没花多少心思,比起许玉颜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她那手字简直就是狗啃似的。
不过现在,她慢慢练习之下,自我感觉这字已经漂亮多了。
“顾霜筠。”霍禹又转向她坐着,试探地喊。
顾霜筠瞥了他一眼,“干嘛?”
“那个……”他刮了刮鼻梁,“我可以教你武术。”
顾霜筠手下一顿,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抬眼看他,“你不是说女娃儿不能学武吗?”
“你是朋友嘛,不算女娃。”
“大丈夫一言既出……”
霍禹立即挺起胸膛,“驷马难追。”
顾霜筠顿时眉开眼笑,取过挂在桌子边的包,把点心盒子递给霍禹。
“喏,请你吃。”
霍禹“嘿嘿”一笑,当即把包子接过去,打开,立即拿一个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