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怀疑你舅母贪图你那一点嫁妆钱财,你便闹出这许多事?你舅母掌管定国公府的中馈,定国公府偌大家业难道比你那一点嫁妆差?你舅母至于心心念念?”
“舅舅只要告诉我,答应或者不答应。”顾霜筠不同他争辩。
许伯元气极反笑,“有何不可?我答应你!”
“还有一件,舅舅要写一封休书给我,当然,休的是舅母,里面要写明舅母的罪行。”顾霜筠举起一只手,“舅舅先别着急反驳,这休书我不会外传,除非舅母又对我下手,而舅舅你不为我伸冤,迫于无奈之下,这册子和休书才会传出去。”
“我若不答应呢?”
“那我为了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就顾不得定国公府的声誉了,只能去拜托靖王哥哥,去敲震天鼓,状告定国公夫人谋财害命。”
许伯元相信,她绝对干得出这种事。而这,无异于将定国公府置于烈火之上,无论最后状告成功或失败,定国公府都将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可,真要写休书?
许伯元拿不定主意。
“舅舅,我拜托了靖王哥哥约永庆寺的慧能大师到府衙,对你我之间的契约做个见证,瞧瞧天色,他们应该快到了,若是舅舅一直拿不定主意,就当咱们谈崩了,我拜托朋友印的这册子的上百本副本,就只能分发到京城各处,我想,至少每个茶馆和说书先生那里得有……”
“够了,我答应你!”许伯元怒声打断她。
“舅舅爽快,请动笔吧。”
许伯元将一腔怒气都发泄在笔尖,饱蘸黑墨,一挥而就,上面对休妻的缘由,更是比顾霜筠预想的还要冷硬绝情。
“舅舅,请用印。”顾霜筠指着落款处。
许伯元已经放弃抵抗,依言取出私章盖上。
“请舅舅再按上手印,如此,这休书才算完备。”
许伯元冷哼一声,如她所愿。
顾霜筠笑眯眯地将休书折好,夹入那册子,再放入自己带来的小箱子里,箱子外,再加一把锁。
“舅舅,咱们去府衙吧。”
许伯元不说话,抬脚往外走。
顾霜筠抱着箱子跟上。
府衙内,李净宇与慧能大师已到,在他们两人的见证下,顾霜筠与许伯元订立契约,并在府衙备案,盖上官印,一同备案封存的,还有顾霜筠娘亲的那些嫁妆册子。
以后,若顾霜筠有个万一,官府便会与永庆寺一起,对照册子一一清点那些财物。
事情办妥,顾霜筠当着黑脸的许伯元,将那装着休书和册子的木箱交给李净宇。
“靖王哥哥,这箱子劳烦你帮我保管,若有一天我不幸丧命,你再打开箱子,可好?”
“胡说什么?这箱子我会保管好,等你自己有一天从我手里取走。”李净宇轻斥,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许伯元。
许伯元心头一跳,转开本看着两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