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嫂和二嫂看不起女儿,还不就是因为中馈掌在庄氏手里嘛,娘你才是正妻呀,那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该让外祖父帮咱们出头,把中馈夺回来。否则,若是被外边知道咱们定国公府是小妾当家,岂不是要笑话咱们?爹也不得好,落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
“娘何尝不想夺回中馈?”赵氏嘲讽一笑,“当年醉心花之毒被庄氏逮住机会,让辅国公给她出头,称是我给她下毒导致她宫寒无法受孕,夺去中馈这么多年。可她掌家的这些年,府里照样没有一个小娃出生,这罪,可赖不到我身上了。”
“本就是庄氏自己没福气,又心狠毒辣。”许玉颜愤愤不平。
“如今你大哥二哥都已经成亲,即便中馈不由我掌理,也不该再由庄氏管。”赵氏安抚地拍拍女儿,“我正准备寻机会同你爹提起,将中馈暂且交到你大嫂手上。她入门不过一年,又是年轻妇人,根本镇不住府里那些个老油条,尤其是这些年庄氏培养起来的人,到时候,她必得求到我面前。”
“娘作为婆母,自然要帮大嫂的。”
“我儿聪慧。”
“是娘亲教导得好。”许玉颜将马匹拍回去。
母女俩说得开心时,吴氏先到了,行礼之后,被安排在一旁坐着。
紧接着,小庄氏也进来,但她行礼之后,赵氏冷冷开口。
“你这声母亲,我当不起。”
小庄氏低垂着头,一副认错认罚的模样。
“得了,别摆出这副可怜模样,这不是庄氏女的做派。”赵氏嘲讽。
“儿媳不懂母亲的意思。”
“不懂?好,我便告诉你。”赵氏走到小庄氏面前,“你那好姑母苛刻玉儿,让玉儿去宫里也没件穿得出去的衣衫,让我不得不拉下老脸同你借,你答应了。如今,又只拿出区区两百两,这是恶心我们母女,把我们当那街边乞儿打发!”
“母亲误会了,儿媳绝不敢如此大逆不道。”小庄氏扑通跪下,掉着眼泪惶急地辩白,“实在是小姑银子要得急,儿媳身上一时没有这么多现银,便将身上有的全部给了小姑。儿媳句句属实,求母亲明察,儿媳绝不敢对母亲和小姑有丝毫不敬。”
“我早早同你说好,为何没有准备足够的现银?”
小庄氏额头冒出斗大的汗珠,她不敢说自己只准备了两百。
赵氏眸中泛着得意,语气依旧冰冷,吩咐赵嬷嬷,“去把我那套丝金瑞凤红珊瑚的头面取来。”
很快,赵嬷嬷手捧着一个云纹漆盒过来,赵氏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整套红珊瑚首饰。
“这套丝金瑞凤红珊瑚头面是当年太后娘娘赐给我母亲,我母亲又转赠于我的,如今将它们给你,可当得了一千两银子?”
“儿媳惶恐。”
“我是定国公府的正室夫人,为了定国公府的颜面,我不能将这首饰拿去典当。如今,你既然不信我,那便将这头面拿去,若是日后我还不上你那一千两银子,你大可将这头面送去典当,少说也值两千两银子,你不会吃亏。”
“儿媳不敢,儿媳这就回去筹银子,求母亲将首饰收回,儿媳绝不敢拿母亲的首饰。”小庄氏不住磕头,只觉如坠冰窟般,周身一片森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