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谷只觉得本已经痛得麻木的伤腿,猛然传来钻心的剧痛,他“啊”地痛脚,挣扎的同时,立起上身便挥拳向苏雯玥。
他的拳头自然没有打中苏雯玥。
那是在他的拳头将要碰到苏雯玥之时,他只觉手臂一麻,登时无力地垂下。
“痛!”
又是一阵阵疼痛传来,他忍不住喊痛,脸也龇牙咧嘴地痛到扭曲。
“忍不了痛,这腿就废了。”
清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萧若谷望见一双琉璃似的澄澈双眸,顿时愣住。
“忍不了?”苏雯玥再次开口问。
一股不服输的傲气熊熊冒起,“小爷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痛,没有忍不了的!”
苏雯玥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笑意,低头继续专注在伤口上。
“愿你如自己所言。”
剧烈的疼痛,萧若谷猛烈吸气,双拳紧握,整个身子都僵硬着,压抑下挣扎的冲动。在苏雯玥看过来之时,他还昂了昂下巴,表现出浑不在意的模样。
“你尽管弄,叫一声疼算我输。”
苏雯玥唇角微勾,又埋下头。
萧若谷猛地闭眼紧咬牙关,那一刹那,那痛仿佛令他的呼吸都窒住,胸口一阵紧缩的疼痛。或许,再疼感觉也会有适应的时候,不知何时,他竟然觉得疼痛在减轻,身体也渐渐放松,只是,意识也跟着模糊。
在最后仅存的意识中,他看见自己扭曲的伤腿已经掰正,且她正拿着一根金针,绣花似的在他伤腿处来回穿梭,那低垂的眸子、浓密的睫毛、小巧笔挺的鼻尖、桃花瓣似的微微翘起的双唇,还有玉白额上沁出的细密汗珠,令他心中一阵荡漾。
缝合好伤腿,又给伤处敷上消炎的伤药,苏雯玥站起身,对那几个紧张等待的公子哥说:“我给他用了麻药,他会睡一段时间。伤腿已经没有问题,只不便于搬动,你们最好就近找地方给他养几天再抬回去。”
“就在护国寺养着。”一个低沉带着威严的声音,不是出自那群公子哥,而是一个不知何时来到的中年男人。
在他旁边,那护国寺的僧人也点了下头,显然,在苏雯玥提出不宜搬动之前,这人便已经同护国寺说好留人在寺庙养伤了。
在萧若谷被家仆和僧人联手小心抬走之后,那中年人走向苏雯玥,深深一揖,“在下萧松岩,小儿今日得以化险为夷,多亏姑娘施以妙手,日后姑娘若有用到萧某之处,请至安平公主府,萧某定竭尽全能以报姑娘大恩。”
“我和霍夫人正为整治江南河道一事义诊,你若有心报恩,便捐助一些银两吧。”
“在下将捐资万两银,送至靖王府。”萧松岩道,“姑娘大恩,非银钱所能报答,日后姑娘若有需要,尽管到安平公主府,姑娘永远是我府上座上宾。”
“以后再说吧。”苏雯玥的目光投向那些默默往她义诊桌前移动的百姓。
萧松岩立即会意,再说了声谢后,便不再打扰,吩咐家仆好生照料萧若谷后,他便骑马返回京城,当天便把银子送到了靖王府。
与此同时,护国寺外的义诊也在进行,不过情势改变,换苏雯玥面前排起长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