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随着声音响起,陶珊凝被人在身后拉了一把,眨眼对上了陶钧锋那一双清澈明亮的朗目。
她顿时失笑,故作平静道,“那自然是一样的,我向来对所有的哥哥都一视同仁。”
“我信你个鬼,妹妹你坏得很!”陶钧锋冷哼哼一声,转身就挠上她的痒痒。
兄妹俩在门口打闹成一团,而房间内的人却是突然传来声响,“咳咳,咳咳咳……”
“哥哥。”陶珊凝闻声,率先跑进去,两兄弟紧随其后。
望着面色泛白的陶温毅,她无比心疼的出声,“哥哥,你醒了?”
“嗯。”陶温毅不舒服的动了动,歪头过去,余光瞥见那还没醒过来的人儿之时,内心担忧。
陶珊凝轻轻拿起他的手,放在了陶博武的额头上,软语开口,“叶婆婆来过了,说你们只要多休息几天就会好了,伤口不能碰水,不能做剧烈运动……”
她想个老婆子一样神神叨叨的,兄弟几人目光齐聚,内心沉重又复杂。
此时的几人没有留意到的是,陶父转身进了一间屋子。
孙氏以为是陶珊凝回来了,没有留意,当一双洗得发白的鞋子落在眼底之时,这才隐忍哭腔站起身来,“相公。”
“我回来了。”他粗糙的掌心摩擦过面前女子的脸颊,心口疼得几近难以呼吸,“辛苦你了。”
“没有相公在外辛苦。”孙氏低下头来,抹了一把泪,将方才放下的衣裳拿起,在他的身上对比着道,“你瞧瞧你,又瘦了不少,我这新做的衣裳可能又要改尺寸了。”
那眉目里的徉怒和隐忍的情感如同一拳闷击砸在他的心头,让他内心苦楚更甚。
“不用改。”陶庆厚将她拉入怀里,狠狠的吸了一口她的味道,“刚好合身的,不用再改了。”
“要走了吗?”他的异样落入孙氏的心头,却是掀起了一阵心酸,话语似喃喃。
陶庆厚的眼底划过歉意和愧疚,拉着她在床边坐下,“都怪我没有本事,如果……”
小手指触碰上他的薄唇,孙氏摇摇头,“是我和孩子们拖累了你。”
“往后这些话,我们都不说了。”察觉到身旁男人情绪沉重,她忽而再开口,“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先眯会吧,我去准备晚饭。”
“夫人。”陶庆厚沙哑着声音开口,打断了她的步伐。
“不用去了,我,不留下来用晚饭。”声音里裹着厚重的疲惫和难以言说的无奈,让她鼻头酸涩。
干站在那儿之时,肩头很快有重量袭来,她正想回头,却听对方道,“别动,再让我靠一会儿。”
沉重的氛围笼罩着这几间小屋子。
在陶珊凝等人出来后,便正式迎来了离别。
她抱了抱陶邦宏,又抱了抱陶父,不发一言。
是好日子也就这么点了,还是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呢?
她抿着下唇,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家好好呆着,别再去镇上了,待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陶邦宏大手揉上那脑袋,叹气一声,“知道了吗?”
陶珊凝昂起头来,明眸皓齿回应,“知道了,我不会让爹爹娘亲和哥哥们担忧的。”
父子俩互相对视一眼,迈步离开,对上陶邦宏离开前那满是担忧的眸,她的心头暖意泛滥。
希望这一世,若成不了有情人,恩恩爱爱的兄妹,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