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20时。
别墅区内人迹罕至,前一秒还是各家灯火通明,后一秒已是黑灯瞎火,越是靠近康家,点灯的越少,到最后干脆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董月儿和吴明只能借着微弱的路灯勉强能够找对位置。
眼看着离康家越来越近,诡异的现象再一次发生了,几乎在一瞬间就起了浓雾,周围一片寂静,连一丁点儿虫叫声都没有,伴随着浓雾温度开始骤降,不到半分钟时间里已是寒风刺骨,二人直打哆嗦。
“这是什么鬼天气?”吴明开始抱怨道。
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赶往康家,路灯一闪一闪,最终将这仅存的一点儿光明也掐断了,他们只能借着微弱的手机灯光勉强前行。
夜深人静,寒风黑夜,这八个字很好的形容了两人的现状。
吴明已经察觉到这变化极为不正常,像极了某些影视作品中的场景,吴明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主动找董月儿说话,还故意扯开嗓门叫唤,声音在浓雾中传回回声,更增加了诡异的气氛,董月儿不住的朝他翻白眼。
“奇怪,这么点儿路应该早就到了啊。”董月儿自言自语,她清楚记得康家的地址,理论上步行不出十五分钟就能到,可现在他们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了。
奇怪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浓雾大到直接将两旁的花草吞噬,董月儿只能勉强看到花坛边缘的石砖,浓雾之中一片漆黑,仅存的头顶那盏路灯还时不时的调个皮。
“这是什么鬼天气,月儿,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吴明倒是没有一丝胆怯的样子。
又走了几步,前面一片漆黑,吴明不得不打开手机手电,微弱的灯光瞬间被浓雾和黑夜吞没,经过这盏灯以后,他们又遇到一闪一闪的路灯,过后没几步,再次遇到一盏熄灭的路灯。
“什么鬼天气,现在连信号都没了。”吴明抱怨道。
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信号,这可是别墅区啊,权贵的聚集地。
这场大雾绝不正常,吴明想到了诡异的三个字——鬼打墙,可这不是只有在小说影视作品中存在的虚构的东西吗?
相对吴明来说,董月儿就表现的极为熟悉,她之前在西山帝王墓那晚就曾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晚自己是怎么走出迷阵的呢,董月儿想不起来,她只记得那天醒来后天已是微微亮,其他记忆她忘得一干二净。
“那是?”董月儿指着前方,她仿佛在浓雾中看到一个身影,她步伐矫健,大步流星,追着那个身影,吴明紧随其后,可他的身手哪里赶得上董月儿,没一会儿功夫,董月儿就显示在他眼前。
吴明呼唤了两声,空荡荡的路灯下没有任何回音,看来是跟丢了,吴明气喘吁吁。
董月儿跟着那身影,身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于迷雾中,就在董月儿想要停下放弃之时,一根红帛自雾中而来,董月儿一把抓住,如同救命稻草般紧紧不放。
这一刻董月儿的脑海中仿佛闪过一个画面,同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这红帛的另一端到底是什么?董月儿发自内心的疑问,她想知道,或许这红帛的另一端能够解开她心中的疑问。
逐渐的,董月儿看清了红帛的另一端,那是一个人影,人影越来越近,视线越来越开阔,她迷糊的看到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薄纱长裙的人影,董月儿这才发现手中的红帛上印有梅花花纹,眼前那个迷糊的人影越来越近,乌黑亮丽的长发在风中飘飘然,散发着一股梅花香。
“你是谁?”董月儿呼唤道,人影没有回答只留下一阵动听悦耳的笑声,自此人影从浓雾中消失,董月儿看着手中的梅花红帛在风中化为梅花花瓣,一阵风起,花瓣随风而去,董月儿楞楞的站在那儿。
她想起来了,这一瞬间她想起来了,那夜在西山帝王墓遇到的也是她,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也是这个红帛带着她走出迷茫,就像今夜一样。
待董月儿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康家门前,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浓雾逐渐散去,浓雾中的黑夜也逐渐变得明朗起来,路灯不再闪烁,黑夜不再寂静。
“女施主,行事果断,老道佩服。”身后突然传来的说话声吓了董月儿一跳,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老道长和两个小道童已在此等候。
“刚刚的人影……”
“哪有人影?”道童环视一周。
“可能是我眼花了,呵,呵。”董月儿上下打量了老道长,怎么可能是他,打死她都不相信刚刚那个红帛就是他,虽然他也有一头的长发不过那是白发,红帛更别说了,他只有拂尘,还有那身缝缝补补的道袍。
“这位施主的睡眠可真好。”另一个道童说道,董月儿寻着道童的视线看去,吴明正躺在路边呼呼大睡。
“女施主,请。”道童做出个请的动作。
整个康家黑漆漆一片,连院中的景观灯都没了一丝亮,老道长捋着胡须,眯着眼打量一番。
“贫道建议施主还是不进去为妙。”老道长说话期间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那种发怵,凉到骨子里的声音。
董月儿看了眼身旁的道童,道童手中的录音笔正不停重复着这样的声音。
老道长咳嗽了两声缓解尴尬:“若要前往也不是不可,只需……”
老道长话还未说完,董月儿已经推开了康家的大铁门,迎面而来的寒气让董月儿打了个寒颤。
院中的喷泉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实的枯草,花坛中早已是杂草丛生,门里门外天差地别,仿佛一道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道长,这是怎么回事,我今天来还……”
“女施主莫要惊慌……”老道长话还未说完,院中刮起一阵诡异的寒风,寒风将院中的落叶卷起,围绕在喷泉四周,形成了个诡异的圆形。
“济悬,今夜恐有大雨,为师道袍你可有收回?”
“师父,您唯一一件道袍不就穿在您的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