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队手持兵器的汉子躲避在巨石后,紧盯着下方的山路。
这些人衣衫褴褛,但和那些路边的乞丐却截然不同,脸上布满彪悍狠辣之色。
很明显,这是一队专门劫道的山贼。
“大哥,这次把弟兄们都叫上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买卖?”一个身穿土黄色破旧棉袄的中年汉子用手指捅了捅最前面那个络腮胡的男子问道。
络腮胡嘿嘿一笑,“当然了,这次可是大买卖,弟兄们都打起精神了,如果这笔买卖做成,够我们弟兄两年吃喝的,事成之后老子请弟兄们去城里的天香楼潇洒一番。”
众人齐声叫好,络腮胡看大家兴致颇高,笑着解释道:“大家记得前几日来的那人吗?那是京城的贵人,给了我们三千两黄金,让我们做这笔买卖。”
“什么买卖?大哥你也给说说啊!”
众人好奇心被提起,于是提问。
络腮胡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应该都知道前些日子那白胜被斩首的事情吧,白胜以谋反罪被杀,他的家人却被赦免,白家人在京城呆不下去,要回家乡,这条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那贵人给了我们五百两黄金,就是托我们在这里杀光白家人,呵呵,弟兄们都精神着点,一会不要让鱼漏网,白家虽然是将门,但如今只剩下一干娘子军,不足为虑,如果有那个弟兄相中那个寡妇,可以在这里快活快活,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些白家人必须死……”
听了络腮胡的话,众人却沉默下来,面面相觑,那身穿土黄色棉袄的汉子沉默半晌,道:“大哥,这笔买卖我们不能做?”
“怎么?老三,你什么意思?”络腮胡眼睛一瞪。
棉袄汉子皱眉道:“大哥,白胜将军乃是忠臣,保国安民,抵御四方敌人,数次击退来犯的蛮夷,是我们大秦的军神,弟兄们私下谈起,谁不翘大拇指,今日我等却要杀他的家人,弟兄们良心上过不去,这笔买卖不仅不能做,我们还要暗中护卫他们周全呢。”
登时有几人跟着附和。
“他是忠臣个屁。”络腮胡一口浓痰吐在地上,“老三你可别忘了他是怎么被处斩的,他可是因谋反罪被杀头的。”
“那也是被奸人所害,大哥,我们不能做被万人唾骂的事情啊。”
“什么被奸人所害,老子不管这些,老子只认黄金,你如果不跟着老子干,可以滚蛋。”络腮胡怒道。
棉袄汉子也急了,“吴老二
,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我早看你不顺眼了,当年我们兄弟结拜时时怎么立得誓,说好的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你他妈的这些年都干的什么事,散伙单干,有跟我走的吗?我这就去告诉白家人,防着你这龟孙…”
登时有几个汉子跟着他站了起来。
“好,好…”
络腮胡冷笑一声,猛然一刀刺出,把那棉袄汉子给刺了个对穿。
“想阻碍我发财的就是这个下场。”络腮胡一脚把棉袄汉子踹到,面向其余几人,“你们是想步他的后尘?还是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你们自己选择吧。”
那几人望着倒地兀自抽搐的棉袄汉子,缩了缩头,选择了后者。
山贼们重新埋伏下来,开始布置机关,单等着白家人到来。
“我正愁去那里找个死尸呢,这下有现成的了,我就演一个卖身葬父的戏给白家人看。”
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十多岁穿着破烂的少年斜靠在上风口的一块大石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满脸戏谑。
“那里来的小杂种?老八,去结果了他,今晚拿这小子的心肝给老子下酒。”络腮胡狞笑一声,命令身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