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又一阵罡风,前方道路再次封死。
劲风擦过卢奕,把他狠狠摔在地上,怀里的口袋掉出,丁零当啷一阵乱响,里头的物品洒落一地。
有不少铜钱,还有一个木匣子,盒盖摔坏,玉髓滑出。
左右皆有母狮围住,没路可逃了。
卢奕深吸一口气,爬起来转过身,他不想要后背中招,那样死得太窝囊。“只要堂堂正正地死,无论如何我还是男子汉大丈夫。”
巨大的母狮嘿嘿冷笑:“卑微的人族,随便扯一句大话来当遮羞布么?你不过是我的血食而已。”
前爪举起往下一挥,一股罡风如同一道凌厉剑气朝卢奕劈下!
卢奕不由自主地紧紧闭上眼睛!
铮!二股罡风相撞,竟发出金铁之声,随之产生的巨大气旋将卢奕推开,狠狠撞在后方大树上。
他睁开眼睛,发现母狮劈来的罡风劈歪了,哗啦啦!侧面一大排树木倒下。
母狮盯着卢奕上方的树冠,目中露出恐惧之色。
她慢慢后退,突然飞速转身,一眨眼消失在森林中。
围在四周的母狮们面面相觑,她们甚至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明白老祖宗为什么一下子就扔下她们跑了。
但是直觉告诉她们,有极厉害的存在藏在树冠里。
母狮们一边留心树冠的动静,一边慢慢后退。
忽然一股猛烈的煞气自树冠中劈出,砰!砰!砰!切断一大排树木,横在她们后撤的道路上。
树冠中的存在明显动怒了。
母狮们再不敢动弹分毫。
卢奕咳嗽好一阵才站起身,抬头朝树冠仰望:“瑶姑姑?”
一个人影自上而下飘落。
中等身材,穿着黑袍,项上是一颗雕枭的头颅。
那人是背对卢奕,面向母狮飘下的,但是落地后身躯不动,转动头颅正面对准卢奕。“死不了?”
卢奕咳嗽几下点头。
那人又转过头颅,正面对准母狮。“杀不杀?”
卢奕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
阿奕拿不定主意,问陶云堇:“你说呢?”
陶云堇瞪着大眼睛:“我不知道。”
对面的母狮群瑟瑟发抖,紧张地盯着卢奕,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不详的话。
雕枭一声冷笑:“可杀可不杀的时候,杀!”
十几道煞气应声而出,嗤!嗤!嗤!母狮一头接一头倒毙。
几秒钟功夫,满地都是尸体。
卢奕呆立当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黑袍人。
“阿奕!”远处传来药姑的声音。
不一会儿,她赶到近前,见到满地尸体也是一怔,随即上前抓住卢奕上下察看:“你有没有受伤?啊?”
随即连声自责:“都是我不好,来得晚了,差点你就出事,回去我可怎么向秃公交代!”
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卢奕一直注视雕枭:“他救了我。”
药姑连忙朝黑袍人道谢,又热情邀请他去荒石村,说要与干爷爷一起请他好好喝一杯。
雕枭没有拒绝。
卢奕捡起地上散落的物品,与二人一同上路,回到村里的时候,夜色已深。
雕枭不肯进洞,坚持要在不远处的林子里过夜。
药姑拗不过他,只得陪着卢奕走了。
在干爷爷的洞中,卢奕将发生的事简要说了,干爷爷看了一眼不远处漆黑的林子,心里有些不安。
这个雕枭,手段狠辣,行事有些诡异,不知道他为什么刚好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救下阿奕。
一时想不出为什么,见卢奕面有倦色,遂挥了挥手:“回去睡吧。”
卢奕支支吾吾,磨磨蹭蹭不走。
干爷爷问道:“还有事?”
卢奕从怀里摸出木匣子、摔坏的盒盖,以及玉髓。
他咬了咬嘴唇,道:“干爷爷,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无论怎样,我都把你当亲爷爷。但是这个东西,也许……你应该给你的亲孙。”
干爷爷怔了一怔,随即眉头慢慢拧在一起,眼中射出厉色:“你怎么知道它贵重?”
卢奕没想到干爷爷会这样问,只得老实回答:“有人出价二千。”
干爷爷眼里似要射出一柄刀来:“你给人看了!谁出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