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小屋一下子添了这么多人口,屋里着实有些不够宽敞,索性把小桌支到院子里,卢奕、徐诗然、陆源、三儿爷仨,都围在一起。
只有大狼仍旧不愿意上桌吃饭,他嫌弃凳子这种玩意儿,觉得还是蹲在地上舒服。
徐诗然一边吃红烧兔肉、烧烤鸦肉、酱爆旱獭肉,一边啧啧感叹:“阿奕,你这手艺真是神了!息雪堡神尊的御厨都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腮帮子鼓鼓,扭头问陆源:“陆师弟你说呢?”
陆源坐在徐诗然身边,有点被惊到了。
徐师姐不是天仙下凡一样的人物吗?平常出现的时候,都是衣袂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哪里曾见过她今天这副模样?
手里抓一只兔腿,满手满嘴油光,衣襟还溅了几滴油污。
陆源觉得天要崩塌了,他的信念完全被毁了。
因而愣愣地瞪着徐诗然,一时竟答不上话。
忽觉胳膊上痒痒的,似有什么东西挨在边上。
低头去看,一团毛球正凑在兔肉盘子附近,抓住一大块啃咬,因为与他挨得近,毛球擦到了他的胳膊。
“啊!”陆源惊叫一声,霍然站起。
毛团吓得滚了三番,躲进三儿的怀里。
卢奕忙道:“怎么了你?”
徐诗然也关切地望着他。
陆源战战兢兢地指着毛球:“老鼠,跟我们同桌吃饭么?”
卢奕道:“对啊,我不就是请他们爷仨和徐师姐吃饭吗?”
陆源感到咽下口水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咽下任何食物。“我……我吃不下。”
三儿握住一双小拳头,沉下脸道:“阿奕,我回嵩岭去了。在这儿呆下去,我心里堵得慌。”
一边说一边扯住二个毛球,毛球们爪子还抓着二块肉。“我们走!”
“等等!”卢奕赶紧把他按住,看看陆源,又看看他们爷儿仨,长叹一口气:“谁都不许走。”
他从土灶里盛出一碗新的兔肉,放在陆源面前。
咳嗽一声,对三儿道:“陆师弟需要适应一段日子,三儿你多担待些。我两个侄儿侄女都没吃饱呢,你别急着回,住一阵子再走,哈!”
三儿气鼓鼓地瞪着陆源。
陆源脸颊微红,一声不吭低下头吃肉。
二团毛球听说不走,连忙又趴到盘子边缘拼命吃。
徐诗然笑着把肉往他们面前推了推:“喏,慢慢吃,不着急。”
陆源天天上香樟小屋,学艺很是勤快,慢慢地与三儿混熟了,也就喜欢上三儿和二个毛团,有时候还会带他们去陆府玩,给他们吃很多美食。
一个月后正式出师,陆源郑重其事地给卢奕一鞠到底,这才欢天喜地回家,随着母亲去军营找父亲。
三儿的二个毛团成长速度惊人,一个月的时间像吹气一样长大,渐渐已经与三儿差不多高矮。
他们习惯了这里的环境,也没有回嵩岭的意思,而是在后山挖洞筑巢,正式离开父亲的怀抱独立生活定居。
这一日,卢奕正在屋里打坐练功,药姑的声音从院中传来。“阿奕,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她双手拎两大捆药材,都是珍惜药草矿石,放在院子一角,三儿蹦蹦跳跳从屋里跑出来,兹溜一下钻进她的衣袖,从领口钻出,抱住她的脖子:“瑶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