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清平山,绿树繁茂,鸟语花香,处处充满了生机,可如今,大火过后的清平山上,一眼望去尽是一片荒芜。
盛歌带着苏亦然来到父母坟前,坟墓的周围被长生道长用结界保护着,才没被大火烧毁,只是经过了三年的风吹雨打,墓碑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
大伙帮着将坟上的杂草清理干净,然后又重新填了土,长子北用剑刻了一个崭新的墓碑。
一切整理完成后,苏亦然和盛歌兄妹二人跪在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苏亦然不再同往日那般不羁的模样,他牵过盛歌的手,发誓道:“爹,娘,你们放心,日后盛歌有我,然儿定会好好保护妹妹。”
盛歌看了他一眼,细声道:“哥,有你真好!”
苏亦然欣慰的笑了笑,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哥有你,才是最好的。”
离开前,长子北暗自在坟墓周围重新设下新的结界。
苏亦然发现了,但他没说,他知道长子北很不喜欢听到感谢的话,这会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便特地跑到山下买了壶酒给他。
长子北疑惑的问:“为何突然给我买酒?”
苏亦然很不擅长撒谎,想了半天就想出三个字:“我想喝。”
长子北皱了皱眉:“你想喝买一壶就够了,咱们本来钱就不多。”
苏亦然一时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他低了低头,撒娇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一个人喝酒的。”
长子北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买一壶就够了,一起喝。”
虽然脸上十分不乐意,但长子北还是打开了壶盖,主动碰了碰苏亦然手里的酒壶,喝了一口便往前走去,苏亦然开心得跳起,立即跟了过去。
盛歌拉着尧泽跑回木屋,正当她兴奋的想象着与师父再见时的场景时,一阵风将木屋的门吹开,看着被吊在屋里的长生道长时,二人顿时楞住了。
“师父!”
盛歌和尧泽立即狂奔过去,将早已浑身冰凉的长生道长从绳索上抬下来,身后赶来的三人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连忙上去帮忙。
盛歌极力忍着眼泪,她知道师父很爱干净,见不到身上有一点污渍,便颤抖着手将他的白袍拉整齐,尧泽也端来了干净的水,将师父脸上的血渍和灰尘清洗干净。
苏亦然发现长子北不在屋里,连忙出去找,刚来到院子里,他就看见长子北坐在石凳上,静静的望着佩剑上的平安符发呆。
苏亦然犹豫着走到他身旁坐下,沉默了很久,长子北忽然开口:“这个平安符是明生给我的,后来我给做成了吊坠,一直挂在剑上,跟着我八年了。”
苏亦然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平安符,他知道长子北一直很在意这个平安符,常常有事没事就会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哪里坏掉,比这把剑还要宝贝呢,虽然之前有过疑问,但长子北不说,他也就没多问。
苏亦然明白此刻长子北的心情,就像三年前的他一样,离开家时他还是兰州城县令的儿子,不愁吃穿,无忧无虑,仅仅一夜之间,他便什么都没了。
如今,长家没了,父亲和弟弟都死了,长子北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苏亦然本就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想了半天,他拍了拍长子北的肩膀,温声道:“没事,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