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因为她的出现,大厅里明显安静了下来。
蒋温昂及他的富商老爸蒋天玺坐在何兆海夫妇对面,何启泰坐在另一侧。
“爸爸,我同意退婚!”
“秋之!”何启泰第一个站起来,走到何秋之身旁,牵起她的手。
秋之对蒋温昂怎么样,蒋、何两家都是知道的,这种时刻来退婚,简直是落井下石、无情无义。
何兆海看着自己的女儿,“你想清楚了吗?”
“嗯。”
“不后悔?”
“我绝不后悔!”秋之说的坚定,心却在渐渐碎裂,终是逃不开的结局。
何兆海一拍桌,一只手代替了惊堂木,下了结论,“好,我们退婚!”
蒋天玺笑了起来,“何省长,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呐,你看以后温昂还得你多担待呀。”
说着还不忘用手戳了戳自己的儿子,示意他说话。
“何叔叔……小秋她不该……”
“行了,婚都退了,还说那些干什么,走吧。”
吴龄打断了他的话,下了逐客令,她实在听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数落她的女儿。
蒋天玺见目的达到,便拉着还想在说下去的蒋温昂站起身来,就准备走。
“等一下。”何兆海出声。
蒋氏父子回头,何兆海以一种气拔山河的声势说道,“今天的事,我记下了,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你蒋家都休在提,要娶我家女儿的事。否则,别怪我何某人不计情面!”
说完便大步走上楼。
蒋温昂隐隐听出这话里有些不对,但是还没想明白就被自家老爹拉出了何家。
二楼卧室里,何秋之呆愣的坐在床上。
吴龄走过去,软软的搂住她。
“谁惹我们秋之啦,告诉妈,妈妈去收拾他,给我们秋之出气!”
像是小时候一般的劝着,秋之扑进妈妈的怀里,嗅着母亲身上特有的温暖气息。
再也忍不住,嘤嘤的哭起来。
所有的努力,就这么付之一炬……。
那秋风中,会唤她小秋的人,再也不会有了……
凄厉的哭声遍布何家的每一个角落,久久不散。
卧室门外的何兆海听着母女俩一起抱头痛哭的唔咽声,心似被人拉扯着,身体有些晃动。
何启泰赶忙扶住他,“爸爸……”
妻女如此,他又如何能不伤心呢。
“扶我回去吧,我要躺一躺。”
何启泰深深的看了一眼妹妹的卧室门,随即扶着父亲回了卧室。
哭累了就睡,等秋之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打开门,依旧看着贺君莫坐在沙发上,只是没有再抽烟。
走进去坐在他的一侧,轻启红唇。
“我有件事要求你。”
贺君莫不解的看着她。
“这次开庭后,不管是什么结果,我恳求你,离开我的生活,永远的离开!”
她真的已经到了极限,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给她带来些什么,但她知道那绝不是她想要的。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也无法在承受任何的失去。
“什么?”贺君莫还是没有理解清楚。
何秋之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他鞠了一躬,说道,“这次开庭之后,无论结果,请您离开我的生活。说的在清楚一点就是,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即便是某一天很不巧的遇到了,也请您当做没看见,我们就此别过,永不相识!”
贺君莫直到她卧室的门被关上,都没有从那四个字中抽离出来。
永不相识……
何秋之,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良久,贺君莫站起身来,贴上她卧室白色的雕花门,慢慢坐下。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离她近一点,哪怕就是那么一点点,他也贪恋着。
而门内,何秋之贴着门板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腿之间,蜷缩着,无助而悲凉。
——
飞往腾冲的飞机上,一夜无眠的何秋之睡得很沉,一旁的叶伍看的叹为观止。
果断得出结论,此女若是跟他一起打天下,也必是一员猛将,胆子够大!
腾冲县位于云南省保山市西南部,西部与缅甸毗邻,与缅甸接壤的国境线长达148。075公里,被誉为“极边第一城。”属于热带季风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气候很舒服。
吃过当地的饵丝,何秋之开始长途跋涉,搭乘越野车又行进了半天,入夜之后被安排在当地的一家小旅店里。
这里是紧靠缅甸的一个小地方,具体叫什么,何秋之并不清楚。只知道一路颠簸她的骨架都要散了,躺在小旅馆的硬板床上,虽然很累却睡不着。
门外叶伍的人守着,以保护她为名,监视着她的行为。
房间里不大的玻璃窗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何秋之警惕的握紧了手里的枪。
走到玻璃窗前,猛的推开。
一个人影跃了进来。
惊呼声让他的手捂在了嘴里,挣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贺君莫!
他穿着黑色的紧身t恤,黑色作战裤,卡其色的军靴。健美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以及那一身的凌然正气,无一不耀眼夺目。
看到她认出自己,贺君莫放下手,用口型说道,“是我。”
何秋之点了点头。
在这样离家千里的地方,他的出现无疑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睡吧,我守着你。”
贺君莫搬来房间里的四方板凳,端坐在床旁,示意何秋之睡觉。
看他一身泥泞,满脸疲惫,下巴上胡渣有些冒出来,泛着青色。与第一次在x市人民法院见他时的挺俊、优雅形象完全不同,只有那霸主的气势更显强大。
还是忍不下心,这一路他跟来,并且要不被叶伍的人发现,可想途中之艰辛。
让他这么坐一夜,真的不行。
何秋之坐在床边,拍了拍单人床,用口型说道,“一起睡!”
哎,叹了口气,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