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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终曲-黑组(下)(1 / 2)

另一边,镇目町9街4-6。

丰岛半介与n踏上螺旋状的露天阶梯,走到二层,来到右边数第三间房子,敲响了面前红铜色的铁质大门,在步入深夜寂静的夜晚,沉闷的淡淡回荡在带着凉意的空气之中。

这扇因为岁月染上锈迹的铁门,已经在今天内被敲响了无数次。

晚上11点多,神经紧绷了许久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的中岛朝奈,早已在哥哥的卧室并不是很沉稳的睡下,而作为兄长的中岛信野则是老老实实的打了地铺。

打开门的是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蒂的草薙出云,眼下带着淡淡的疲惫。

他打开门,看到两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三年的时光并无法在他们的面孔上留下多少痕迹或明显的变化……只是现在周身的气场多少有些吓人。

n与丰岛半介连一眼都没有看朝他们点头的草薙出云,目不斜视步伐平稳的向着斜前方那个唯一还闪着光、血腥味最浓的房间走去。

草薙在身后抓了抓头发,随手带上门,也跟在两人身后走向卧室。

丰岛半介不知道n此刻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但当他推开沉重的卧室房门,看到那躺在病床上输着点滴毫无血色、生命气息微弱的不死原弥拓的刹那,心脏仿佛真真切切的漏了一拍,跳动的力度越来越重、越来越大,让他的胸口开始梗塞。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凝视住那只在n的叙述下,已经得知完全废掉的碧绿眼眸……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凉的彻骨,恍若冰窖,然后更加滚烫灼热的沸腾起来,是似乎能把他全身的骨髓细胞血液都蒸发殆尽的极度灼热。

他知道这只是迁怒。

一个快要40岁的老男人,现在竟然对着一群20出头的小屁孩们迁怒。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谁能来解释一下。”丰岛半介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些许笑意,语音上扬,却又像是怕打扰了昏迷中的那人,在即将升起的刹那又努力压抑的极低,反而让喉咙变得无比沙哑。

“弥拓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走上前,右手以近乎小心翼翼的力度,隔着一毫米的距离,轻轻碰触那裹着厚厚纱布的左眼,却不敢再向前迈进一丝一毫,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曾被认为是不详魔魅的紫色双眸,开始弥漫起雾气,变得空茫,“弥拓他……他问心无愧无比坚定的决定留在吠舞罗,哪怕他的父亲死于赤王的火焰,哪怕中间经由黑王之手故意做出了那么多的阻难…”

可是这个孩子还是坚持向他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哪怕在那时的少年面前,是一条鲜血淋漓看不清未来的荆棘大道。

“我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了赤王的力量,相信你们的羁绊,所以三年前我甚至是心怀着一种‘父亲’的欣慰看他对你们露出笑颜。”那记忆中灿烂夺目的笑容,和现在这个像是死人般苍白的面孔是多么刺目的对比。

“如果早知道…”丰岛半介垂头看着沉沉昏迷的弥拓,与眼睛厚厚的绷带一线之隔的指尖发凉,浑身的肌肉绷紧,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细微的颤抖,“如果早知道弥拓会有这样躺在床上的一天,当初哪怕是强制性更改他的记忆,罔顾他的意愿,冒着被他将来产生隔阂的风险,我也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让他留下来呆在这边的世界!呆在你们身边!你们懂吗?赤组……不,吠舞罗的你们啊,你们完全…”

【叮铃铃铃…】

【叮铃铃铃……】

死寂的空气中酝酿升腾起的是能把人烧死的灼热温度,就在丰岛半介即将忍无可忍的说出最为伤人的话之前,最朴实死板的铃声像是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突兀刺耳的响了起来。

丰岛半介已经开始扭曲的表情一僵,无法吸入气体的胸膛重新开始起伏,他深深呼了口气,像是在呼出自己的灵魂,残酷的自制力压抑着逐渐暴动的焦躁,紧绷的手从口袋中掏出终端,看着映入眸中的闪烁着黑王名字的号码,还未降下的情绪顿时觉得更加暴躁,按下接通就是一连串不符合他平日清心寡欲形象的破口大骂。

“黑王你这个白痴在干什么?n难道只告诉我弥拓出事了没有告诉你吗?还是说你那自以为是的脑袋又在想着什么可笑的注意?你现在不问不管的行为对得起晴彦吗?你balabalabala……”

远远的把咆哮状态的终端远离可怜的耳朵免受摧残,黑王强行打断了极为少见爆发情绪的丰岛道:“告诉我地址。”从终端传来的,是黑王一如既往磁性圆滑的嗓音,只是没了平日故意抑扬顿挫的矫揉造作。

“……镇目町9街4-6,红色的公寓楼右边数第三间…几分钟到?”丰岛深深吸了口气沉下声道。

站在homra的门口孤身一人瑟瑟的吹着冷风,黑王回复语气却是淡然而平稳:“最多15分钟。”

当然终端对面的人并不吃他这套:“很好,15分钟来不了……去见见绿王怎么样。”

“…找那个女人干什么。”

“呵。”

冷笑一声,丰岛半介挂了终端。

因为怒火而染上冰冷色泽的魔魅紫眸不再如往日般冰冷清明,深沉的像是被污浊了的池水,浑浊的浓厚近黑,他看着自从他进来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说话的十束,和后来跟着他们进入房门的草薙……半响,沉沉的叹息了一声,把所有的心绪都收敛埋在心底,重重的捂住额头,“抱歉,是我太情绪化了。”

丰岛半介却先一步后退,继而垂头看着身下的男孩……对他来说,无论不死原弥拓是否长大、身高增长、思想变得成熟……对他丰岛半介来说,这个红毛的孩子永远都是那个4、5岁的样子,因为他苛刻的教导不甘又不敢的憋着泪水,默默抹抹眼角爬起来继续努力的形象。

丰岛弯下腰,动作轻缓的把手放在弥拓的两侧,额头轻轻贴合。

很清楚黑组的人并不会害弥拓,面对丰岛半介近乎无理却……也有着无法卸载的责任的质问,十束和草薙沉默着垂头不语。

“…抱歉,请问丰岛先生是在做什么?”下意识的以“抱歉”作为开头,十束看向在一旁环手靠在墙上的n。

n沉默着闭眼没有回答他,周身的气息隔人于千里之外。

没有得到答案,十束也没有不识趣的继续追问。

把视线重新放到弯腰把额头贴在弥拓头上的丰岛,十束感受着丰岛半介身边渐渐变得暴躁弥漫开来的气息,从一开始的平稳到压抑,再到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森冷,眉宇间从微微蹙起,到整张面孔都显出狰狞的神色。

良久……大约5分钟吧,丰岛半介抬起头离开弥拓的身体,又一次轻轻伸出指尖,指腹缓缓摩擦着弥拓苍白的脸颊,眼中流露出来的无疑是作为长辈的疼惜,和隐藏在更深处的自责与痛苦……然后他回过头,温情的神色迅速消失于无,取而代之的是真切的寒意,毫不掩饰的对准着十束,居高临下的充满了冰冷和露骨的憎恶。

…啊,没错,的确是……这样的眼神。

十束不禁在内心这样呢喃着。

——这种眼神,在这几天照镜子的时候,他已经在镜子里的那个人的眸中看到了无数次。

他甚至能想出接下来迎接着他的会是怎样恶毒的指责。

蛮不讲理的牵强却也是无法抵御的事实。

如果不是你叫弥拓去天台他不会这样。

本应该躺在这里的人是你而不是弥拓。

……类似如此的,血淋淋的指责。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丰岛半介却只是冷漠如俯视死物般淡淡的看了他几秒,就移开了视线,淡淡的开口,说出了出乎意料的情报:“凶手是无色之王……至少那个银发的少年自称是无色之王。”

“…你怎么知道的?超能力者吗?”与黑组的几人草薙出云接触的其实不多,情报缺缺。

“谁擅长画画……或者电脑绘画?”没有回答草薙出云的问题,丰岛问着。

丰岛半介需要把已经已经深深刻在记忆中、内心中那张狂笑的面孔画出来。

并不是不能直接把这段记忆给他人看,但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绝对太过麻烦。

——他的能力并没有作用于攻击方面的,唯一擦点边的也就只有幻觉这一点吧。

让他人产生幻觉;拖入梦境;窥看别人的记忆。

第一个基本无限制、无要求。

第二项的前提是对方正处于昏迷或睡眠状态。

而第三项……必须是在对方精神层面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时候才可以。

——对他毫无防备极端信任的人,或者说就像弥拓现在这样……深度昏迷的人。

他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以一个观众般看电影的视角,目睹了夜晚天台的红色剧目,而身为主角的不死原弥拓的心情甚至……疼痛,也全部不遗不漏的传达了过来。

意外,疼痛,庆幸,挣扎,无助,拼搏……死亡。

听到丰岛半介的问话,十束和草薙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是纷纷下意识把目光统一的看向了床上那个仍然昏迷不醒的人。

——说道画画……吠舞罗的所有人第一反应都只有弥拓吧……或者说,只有弥拓也不过分。

“真过分啊半介。”就在草薙要开口的时候,却从身后传来了轻佻上扬的调侃声,没有敲门,没有脚步,黑王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房间内,轻笑着靠在门槛微笑,“说到画画,你忘记我了吗。”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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