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乌也没迟疑,挥舞大刀,向着戚狸的腰身砍击。
好几次,他都感觉自己的刀锋已经劈在戚狸的身上,可戚狸犹如鬼魅一般,就是能毫发无损的闪躲。
几个回合下来,戚狸已是把荣乌耍的团团转。
戚狸言道:“荣乌,你能在州主的位子上做这么多年,可真是幸运至极,也怪你们丽州地界上没什么高手,不然,你早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
“混账!”荣乌恼羞成怒,挥舞大刀,气势更甚。
夜空之下,官道上的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仅仅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五百荣乌亲族弟子尽躺血泊,唯有荣乌还在与戚狸死战。
戚狸从头到尾都没有使上真正的力量,每一次荣乌的大刀挥砍,都被她的细剑轻易抵挡。
与其说戚狸这是在战斗,不如说是在跳舞。
优雅的姿态轻盈,荣乌则是气喘吁吁。
这让在旁看着的王奕早已经傻愣,久久之间,王奕都无法分清楚眼前发生的到底是不是真实。
一个是丽州全境之主,另一个则是地方氏族之中的一名高层而已。
两个人的地位悬殊,实力却是截然相反。
王奕不由心叹:“这个秦氏,这个秦氏到底是强到了何种地步,仅是一名高层弟子,就有此等恐怕的实力,那秦氏之主,又当是如何不凡的能耐?”
王奕心中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此时刻,芗城的战斗已经结束。
秦麟和苏环俩一同出手,恐怖的战斗力威慑了数万荣军,再加上荣乌临阵脱逃,使得荣氏大军迅速败退,溃不成军。
由此,荣军全面投降,包括原本守在山岗上,作为第三路兵团的剩余三万兵力,也尽数投降。
秦麟飞跃过山岗,跟他一同飞跃的还有苏环,两个人都像是飞天仙人一样的姿态,悬在半空之中,看着戚狸戏耍荣乌。
“哈哈,差不多得了戚狸,荣大州主毕竟是州主,你不可无礼。”秦麟在空中言说。
所有人抬起目光,看向秦麟。
秦军一众纷纷行礼,山呼道:“参拜家主。”
“免礼!”秦麟应声,脚步缓缓落在地面。
见得秦麟,荣乌彻底没了脾气,尤其是看苏环和秦麟站在一起,他的思绪不由的勾勒恐怖画面,想想两名武宗境的站在一起,他们的战斗力和破坏力是何等惊人。
“师父,您可算是活过来了。”戚狸收了细剑,走到秦麟身前。
秦麟点头笑道:“是啊,荣大州主都已经亲自来了,我当然要活过来。”
说着话,秦麟走到荣乌身前,拱手:“见过荣大州主。”
荣乌定在原地,不知秦麟此时还对他拱手行礼是何意思,想必,是一种羞辱。
“哼!”他已是知道自己要死,所以也不肯屈服,硬气道:“秦麟,好你个秦麟,你厉害,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荣州主果然是有气概。”秦麟淡笑一声,继续道:“不过,荣州主可真是误会秦某了,秦某不过是一个小氏族的家主而已,怎敢言说要杀剐州主大人。”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虚伪什么劲。”荣乌白了秦麟一眼。
“秦某可真不是虚伪,还请荣州主明见。”秦麟又拱手。
秦麟的姿态自然是高傲,但在高傲之中,又有几分敬意,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真的敬重荣乌,还是假意。
至少,王奕是看不清楚眼下的状况。
而此时,官道另一头传来马蹄声。借着皎月之光,众人可以看见常得宝领着一众将士缓缓而来。
常得宝带了五千人。
戚狸这边有两万人。
两边包圆了荣乌,让荣乌感受到至深的畏惧。
秦麟道:“天黑了,我们总不能在这里解释误会,还请荣州主移驾,随秦某回芗城,我们好好的聊聊。”
“秦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荣乌骂着。
心说,要杀便杀,到现在了还玩这一套,有何居心?
常得宝走上前,也学着秦麟,拱手对着荣乌:“荣州主,请吧,先进城再说吧。”
“常得宝!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荣乌狠狠皱上眉头。
毫无夸张的说,荣乌是将今日兵败的责任,全部推到了常得宝的身上。
他早就听说过常得宝是谋士,只不过,先去在丽州时,他不屑于常氏之人,所以也没多关注常得宝。
但现在,他不得不服气。
“荣州主,昔日在丽州,您对我常氏一族多有照顾,您放心,常某是知恩图报之人,哪怕是拼了性命,也绝不会让荣州主有半点损伤,还是先进城吧。”
常得宝说。
秦麟点点头:“得宝说的不假,在别处,秦某不敢保证,但在芗城,秦某保荣州主不会有半点伤害。”
“你们到底在耍什么把戏!”荣乌越来越看不明白。
秦麟笑了笑,没再说话,只将视线投向常得宝,不言之下,意思已经传递,就是让常得宝把荣乌带回去。
随后,秦麟和苏环便是先一步离开,留下的戚狸和常得宝将荣乌“押”回芗城。
秦氏府院前堂,秦麟特意将厅堂的正位腾出来给荣乌。
待荣乌走进堂厅之后,秦麟领着秦氏众人纷纷站立起身,拱手向荣乌。
“参拜荣州主。”众人呼道。
荣乌神经绷紧。
都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眼下他是败了,受不得这样的礼,更无法理解秦氏究竟要唱哪一出戏。
秦麟引着荣乌走上正位:“荣州主,请上座。”
“你们到底要干嘛?”荣乌不肯坐上位。
秦麟言:“我们不干嘛,应该说,我们至始至终都什么也没干,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们也是心生郁闷,不解荣州主为何要兴师动众的领着十二万大军压境芗城。”
“你们装什么无辜!”荣乌皱上眉头。
“我们本就是无辜,何必要装?”秦麟笑着反问。
荣乌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握在秦氏的手里,他虽是怕死,却也有傲气,两道心思矛盾着,但最终是属于荣氏家族威仪的那份傲气赢了,所以他挺着胸膛道:“秦麟,本州主懒得管你们耍什么把戏,现在本州主落在你们手里,你们要是识相的,就给本州主一个干脆,休要施以折磨,反正,你们定是要引来人神共愤。”
荣乌一番话出口,堂厅内的众人无不是心中暗笑。
这求死还能求得这般理直气壮,不愧是一州之主。
秦麟伸手拍了拍荣乌的肩膀,好似一对老哥们儿一样欢笑着:“荣州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会杀你,都说了,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那陈氏一族的陈河宇惹出来的祸事,还挑唆荣秦两族的关系。”
“你…”荣乌听此,愣了愣。
秦麟说:“州主啊,您是宽厚仁义之人,秦某是信得过州主大人的,所以,此番种种,秦某坚信定是那陈河宇在背后攒动,所以说,即便要杀,也是要杀那陈河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