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死把着车门,闷哼一声却并未摔下去。夕瑶见势不妙,一鞭子甩了过来。
男人躲无可躲,再次受了,咬着牙道“你们能不能看清了是谁再动手?”
“嗯?”穆敬荑闻言立即向那人脸上看去,竟然是曹千钧。“诶,怎么是你?哼,那也该打!”
曹千钧转过身子,欲要钻进马车。
“出去!”穆敬荑怒道,作势还要再踹。
夕瑶也是一副虎视眈眈模样,手握着鞭子随时准备出手。
曹千钧无奈,转去了车前,坐到了车辕另一侧,回转头道“这样行了吧?老子是出口粗俗了些,可对小姐并未有轻薄之意,只是有几句话想说罢了!”
他叹了口气,对于自己曾在狱中信口开河嚷的那几句话,真心悔恨不已。
“说吧!”穆敬荑语气仍旧不好。
“唉,我是突然查访到了线索,想求穆小姐帮忙。毕竟江兄弟与紫芙姑娘也是您的朋友,您定也不希望他们出事吧?”
“什么线索?”
“有人见过江兄弟开的方子。”曹千钧刻意压低了声音,眼珠儿滴溜溜乱转,生恐被谁听到一般。
“你听谁说的,他的药方有几人能识得,准靠谱吗?别再是专门儿骗你钱的吧?”
穆敬荑心里想的则是这世上案子哪有那么容易查到的,如你这般虎背熊腰的壮硕之人,到哪不都得被人认出来啊?还查案,估计骗子都得追着骗你去!
曹千钧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穆小姐,您也忒把人看扁了吧?更何况,这世上哪那么多骗子都让我遇见了!”
两人正小声争论着,当马车经过一处胡同时,曹千钧突然双眼一瞪,跳了下去。
马车轻了不少,速度立时快了起来,转眼就跑没影儿了。
此时的胡同里,曹千钧一手拎着一个小子,正恶狠狠的厉声质问“你们俩怎么跑到一块儿去了,是不是之前的话都是在骗老子?”
“啊啊……壮士息怒,壮士息怒啊,奴才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您真就信了啊……”
“嗯?”曹千钧气得咬牙切齿,抡起胳膊就将那人摔在了墙上,“咚”的一声过后,那人便再也不动了。
“啊……壮士饶命啊,壮士饶命……”另一个小子吓得立即哭诉起来,一个劲儿央求,眼看着裤子就湿了大片,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很快味道就弥漫开来。
“真他妈晦气!”曹千钧恨恨的松了手,转身出了胡同。
走回到街市上这才发现马车已经驶远了,气得他一拍大腿,扭头再次看向胡同。
吓得刚得自由的小子身子打晃,也顾不得同伴是死是活,腿脚打滑儿的狼狈跑走了。
地上摔晕过去的那人猛然被同伴儿踩了一脚,痛得醒转过来,睁开眼就看到这副凶神恶煞的脸,吓得欠点儿没再晕过去。
“大大……大爷饶命!”他又是作揖又是磕头,脸上鼻涕眼泪一同淌下来了。
“哼,别让我再看到你!”曹千钧冷冷丢下一句,大步走了。
直到脚步声不见,那小子才蹒跚爬起,嗅到一旁的尿骚味,忍不住一阵作呕,强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扶着墙离开了。
福全镇某处院落。
“主子,那姓曹的仍旧死抓着这事不放。”一位身着粗衣布衫的男子俯身跪地禀报。
“他人在哪里?”身着石青色薄纱长衫的公子扶着柜子,缓步挪到榻前,声音柔和中透着冷凝。
一旁的小厮伸着双手紧随其后,似是生怕他摔倒一般。
黑衣人收回略显惊讶的视线,低声道“刚刚在南街出现,下了穆小姐的马车。”
“嗯?”
“是他想进车厢,被穆小姐踹了出来,并没有进去……”黑衣人声音愈来愈小。
苍白的手指松开了些,放回到石青色衣衫上。
“姓何的如何了?”
“回主子,据下面人报上的消息,应是到莒州了。”
“为何还不动手?”
“派了几波人过去,均是无果……”黑衣人赧然。
“再派,挑些好手,务必叫他……有来无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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