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宴处,搭了几个大大的军帐,当然这只是仿造的,但也令诸位夫人小姐耳目一新,帐篷里,竹席漫地,中间位置铺了一张扩大的恪嵖毡毯,上面是一方矮桌。
各色果子,烤肉,糕点,奶茶,摆了满满一桌,很有些异域风格。穆敬荑被戚俊芳扯着挨个帐篷串,找寻相熟的同龄人,凑到一处吃果子,偷偷讨论哪位将军更加果敢,功夫最是高强。
戚俊芳对于曹千钧以外的人都是嗤之以鼻,唯有提到他时,才会娇羞的说上两句。
突然肖慧闯了进来,探头瞧见戚俊芳,一个劲儿冲她眨眼睛。
“干嘛?什么事你就在这儿说呗!”没想到这位大大咧咧的主儿竟然不领情,屁股粘的连地方都不愿挪。
穆敬荑瞧见,推了她一把,附耳悄声道“人家也许要说些私事,你还是出去吧!”
“哼,真是麻烦!”戚俊芳嘟囔一句,不情不愿的出了帐篷。
“诶,穆小姐,不知你的爹娘都是做什么的?”一位年轻妇人侧脸问道。
穆敬荑转头,见此人有些面熟,一时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我爹娘是做生意的。”
“哦,那你家与刘公子应是同行,做个妾室倒也不屈。”妇人点点头,出口的话却欠点儿没把穆敬荑噎死。
“为什么非要做妾,不是说同行吗?”她有些不解,便也没想着此话有何不妥。
周围几个围桌而坐的女子,纷纷转头看过来,暗地里使着眼色。
“哎呦,还真让我给说对啦?”那妇人用帕子掩着口,呵呵笑了起来,乐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穆敬荑愕然,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这有什么可乐的吗?”她摊摊手,蹙着眉头扫视一圈儿“难道还有人天生愿意做妾的?如果可以,谁不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帐篷内的笑声戛然而止,有的阴沉着脸,有的满目哀伤,有的微笑点头,有的迷茫无措。
许久,一位穿着鸭青衣衫的小姐开口赞道“穆小姐果然大胆,勇于言旁人所不敢言之事!”
面对着竖过来的大拇指,穆敬荑简直要看对眼儿了,只得尴尬笑笑,伸手推远了些。
“不敢当,我只是在说实话,其实大多数男子若真心喜欢一个人,也是希望彼此从一而终的。
只不过迫于外界压力,不得不随波逐流罢了!”
“哼,穆小姐还是年少了些,男人哪个不是偷腥的猫儿,面对着唾手可得的鱼肉,怎会有放过之理?
这一点儿,等你成婚之后就清楚啦,那些情啊爱啊的,都是咱们女人哄骗自己,麻痹自己的罢了。”另一位妇人颇有些感慨的道。
“哎呦,宋嫂子,我可记得你是刚成婚没多久,怎么如此短的时间就对夫君厌弃啦?”一位长得圆乎乎的小姑娘一脸戏谑的搭了腔儿。
宋夫人叹了口气,拿起一颗红亮的枣子放到嘴边,“咔哧”咬了一口,撇撇嘴自嘲的一笑。
“哼,他姓宋的新婚第二日就拉了我的陪嫁丫鬟上床,待我知晓此事儿,人家肚儿里都有种儿了。”
“啊?”
穆敬荑听得心中窝火,忍不住说了一句“这种男人不要也罢,那丫鬟也是个不安分的。
你是她的亲主子,从娘家带过来的人都应是最得力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敢背主,实是可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