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院中乱乱哄哄的时候,被人劝走的井琪突然窜了过来,指着井炀的鼻子骂道“你是个哪里来的野种?
那所谓的大少爷早就死了,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少爷,难道是闹鬼了吗?”
两人相对而立,一个高大挺拔,气质出尘,一个脚步虚浮,无赖痞气。
一旁的老奴上前两步,维护道“三少爷,眼前这位真的是你大哥,老奴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断不会错的!”
井琪斜眼瞥过去,抬脚就要踹那老奴“去你的,一条卑贱的老狗还敢对着主子狂吠,真乃活的不耐烦了!”
就要在千钧一发之际,井炀身子一挡,将老奴拉到了背后“七伯不是狗,他是照顾过我长大的亲人,是随我娘当初陪嫁过来的老人儿,你没有权利骂他,更没有权利打他!”
被护在后面的七伯听了,老泪纵横。
山庄里的其他下人偷着瞄了这母子一眼,纷纷垂了头。
眼前的大少爷不管是真是假,最起码他知道护着自己的人,有情有义。
可这位三公子平日里对仆从丫鬟都是动辄就骂,不顺意就打,毫无尊重可言,情义二字更是连边儿都摸不到。
周围的宾客族人看着两位公子的对比,也是各有论断,不禁暗叹陈氏虽然治理庄子有手段,对外联络有章法,可惜教导儿子却是无方。
把个三公子教的读书不行,武艺闲辛苦干脆没练,整日里吆五喝六,本事没有脾气挺大,干了些腌臜事,时常要族中人为他掩盖,着实提不起气来。
若不是陈氏一向手腕强硬,族里早就要求换族长了。能者居之,怎能将整个山庄的未来交于这样的人手上?
众人的反应,令陈氏心下更加起急,暗恨当初不该心慈手软,念着那王七年老体衰,活不了几年的份儿上,没撵出去,留了后患。
“你说你是大少爷,之前那么多年,你到哪里去了,可否进过一日孝心?如今庄主身死,你忙不迭的赶来,不为争财产谋利益,难道是瞧热闹来的吗?”
井琪立即跳脚嚷道“我爹是我一个人的,与你无关,你个野种没资格站在这里,你滚你滚有多远滚多远,否则爷命人打断你的腿!”
井炀冷冷一笑“陈氏,按理说你若做的是人事,我理该当你是长辈看待。可你杀害我爹,谋夺家产,与人私通,又生下这孽种,还企图鸠占鹊巢,我这儿可都记着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族老们第一次听闻此言,瞬间瞪圆了眼睛,有的甚至激动地凑上前来,拐棍儿大力敲击地面“你说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得有证据,此事关乎着我们整个井家的颜面!”
“四爷爷,井炀明白您的意思,可我爹已经去了,他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临了还是被这恶妇害了性命。我这个做儿子的若再不为爹鸣冤,岂不是令他死不瞑目吗?”
井炀言辞恳切。伸手搀扶住四爷爷,缓声道“今日诸位宾客在,我本不该家丑外扬,无奈这恶妇骗了大伙这么多年,若不将她的真面目剥个清楚,实在亡故人伦正义。
陈氏”
井琪没等他说完,扑上去就咬,口中嚷着“你个恶心人的腌臜货,凭啥污蔑我娘,我要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