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不用操心这个,只管把地契给她便可!”闫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催着他去取纸笔地契。
昕雅似乎明白了什么,紧张的瞄了眼自家主子,脑中极力想着借口。
梁凤无法,又念着前程之事,不好得罪这位县老爷,只得无奈点了点,转身去了西侧书房。
闫良转过头,再次回到穆敬荑面前,示意她坐下说话,自己也随即坐到了邻座。之后便饶有兴致的引她聊天儿,顺道时不时吹嘘一下自己。
“……荑妹妹在祈安县开的凌霄佳苑我也有些耳闻,听说生意还可以。
其实私底下也有不少商户带着厚礼,托关系求到我门上,想将那店面高价收过去。”
他说着话顿了顿,瞟了下穆敬荑脸色,手指微不可查的顺桌案伸过去,企图抓她的手。
昕雅一惊,刚要出言,却见穆敬荑状似无意的抬手去撩耳边的鬓发,转过脸冲着闫良一笑“闫大人请喝茶!”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将那茶碗往闫良面前推了推。
因着她刚刚缩手,闫良本欲变脸,却在看到她倾世笑颜的那一刻又不气了,此时再见她将自己的杯子推了过来,立时喜笑颜开。
共饮一杯,这在他心里与夫妻喝交杯酒也没什么分别了,随即端起一饮而尽。
借此机会,穆敬荑迅速回头,冲着昕雅一使眼色,悄声道“让达源去县衙寻白婉馨,你一会儿见地契到手,就去通知……”
“荑妹妹喜欢甜茶确实不无道理,我喝着也觉味道甚好!”闫良放下茶杯,不无感慨道,深棕色的眸子里满是欢喜。
“闫兄,这次我可都是冲着你面子。唉,算啦,再从别处想辙吧。”梁凤拿着纸笔从书房出来,大步到了两人之间的桌案前。
穆敬荑立即起身,不管怎样,人家是管理者,自己是个平民,断没有她坐着,人家站着的道理。
他苦着脸将东西放好,对着穆敬荑一伸手“请吧,穆掌柜,您这靠山可是挺硬啊!我与闫兄多年的交情了,他若开口,我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唉!你呀,跟着他可算是跟对人喽!”
趁着穆敬荑弯身签字的空挡,梁凤冲着闫良故意眨眨眼,邀功般的挑了挑眉毛,得意一笑。
两人默不作声的打着哑谜。
昕雅因为低头看地契,并没有瞧见这些小动作,倒也免了生一场闲气。
主仆两个几乎是逐字逐句的看完地契上的内容,确认无误后,穆敬荑认真签上字画了押。
之后闫良也在见证人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昕雅将纸张拿起,小心吹干了墨迹,宝贝似的将地契折好,塞进袖口,冲着穆敬荑一礼“小姐既然与闫大人是旧识,奴婢就先行告退了,正好这地契还需去交输估登记一下,若晚些衙门的人该走了。”
昕雅的说辞合情合理,何况闫良本就嫌这丫头多事,此时离开,正合他意。
“那快去吧,正事要紧,荑妹妹有我照顾着,你放心吧!”闫良笑着摆摆手,恨不得她原地消失。
昕雅再次看向自家主子,见她似是一副胸有成竹模样,眼神一凛,闪身出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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