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荑扫了眼四周,见无人注意自己,偷偷从荷包中翻出个小陶瓶,倒出一粒药丸快速塞进口中,抿着唇仰头咽下,方觉好受许多。
刚刚的喜庆气氛被突如其来的贼人搅乱,戚五公子冷着脸将那贼人押到一旁,示意新人继续仪式。
也许是蒙着盖头的缘故,新娘并没有惊慌之举,甚至全程连声儿都未出,只悄悄往新郎身边靠了靠,令注意到这点的女客们无不佩服。
穆敬荑原本看热闹的心,被一次次闯入的贼人消耗殆尽。她偷眼儿瞧着五公子动作,见他询问刘家人几句,便随在一位家丁身后,押解贼人去了东跨院儿,遂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待夕瑶发现时,穆敬荑已经没影儿了。
想着那贼人也许还有药粉之类,她不觉加快了脚步,追到东跨院后,不再掩藏身形,直接找寻起来。
果然在院子东南角有处小门儿,隐隐留了条缝隙,虚掩着。
她快步跑过去,正好瞧见五公子与那家丁在掰贼人嘴巴,用力之猛,估计连下巴都快被两人掰下来了。
“怎么了?”穆敬荑赶到近前,疑惑问道。
此时那贼人被两人按在地上,如正在遭屠宰的牲畜一般,模样狼狈,手脚乱刨,嘴角流着涎水,两眼暴突着,恨不得整张脸都拼上死力。
五公子快速回了下头,瞥她一眼没有应声,直到贼人力竭,才将一个牙齿大小的白色物质剋了出来。
“拿着,待我将人绑上!”他回手将那沾满涎液的物事递给穆敬荑,继续踩住那贼人,催着家丁去拿绳索。
“呃”穆敬荑嫌恶的看了一眼,几欲作呕,忙侧过头,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将那东西接了过去。
幸好东跨院建房时的工具大多还未整理,家丁很快就找到麻绳回来了。五公子接过,利落的一顿捆绑,那贼人就如粽子一般结结实实再不能挣扎了。
五公子怕了下手中沾染的尘土污物,冲着穆敬荑一伸手“给我吧,省得恶心你!”
穆敬荑蹙着眉头,将东西还给他,正色道“你们俩最好都不要离开,此人还有同伙,小心讲他被救出。”
“你怎知晓得如此清楚?”五公子倍感意外。
“哼,她们之前在梅庄外已经截过一次道了,我虽然不知具体目标,但肯定跑不了刘家人。”
她回想了下,这两次事件的共同点,除了自己都参与了,就只有刘家人身处其中。上一次是刘明,这一次有刘员外。
突然闫良的身影闪过脑海,穆敬荑不禁脱口而出“咱们可以以他做鱼饵,钓出幕后操控之人。”
“嗯?”五公子浓眉紧锁,倍感疑惑“难道有什么迹象表明他是受人指使吗?”
穆敬荑点了点头“有!比如他身上的家仆衣衫,还有上次行凶后并未走远,依旧能混迹于宾客当中,肯定是有相熟之人帮他。”
“这种说法有些牵强吧?毕竟家仆的衣衫很容易买到,又不是刘家专属款式。再一个,今日宾客如此之多,那家不得带一两个小厮进来,大家怎么可能都认识,混进来应该很正常。”
“不对,外人都有请帖,带来的人虽没有明显标志,却都有家里的腰牌在身,否则饮宴之时上不了桌!”
穆敬荑神色陡然一厉“快,快翻翻他身上,说不定有哪家的腰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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