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莺歌带着婢女,才进屋中,正要去催促黎素起身,却见她坐在塌边,双眼迷离,盯着地面,纹丝不动。
“小姐?”莺歌慌忙上前,抬手摸了摸黎素的额头,冰凉如旧,并未生病,“您这是一夜未睡,还是一早就起了?”
黎素缓慢抬眼,睨了莺歌两眼,又垂下脑袋,一手抵在下巴上长叹一声,黛眉轻拧,满面无奈:“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见莺歌不解地立于一侧,小心翼翼地扫视着自己,黎素无奈更深。
“莺歌,你去帮我办件事情。”
这丫头腿脚倒是快。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莺歌再度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斗笠,长纱遮面之人。
黎素听到莺歌嘱咐外面候着的婢女们都出去伺候,这才将那人引了进来,不忘小心回话:“小姐,人我给您寻来了。”
言毕,她关上门,竟然还一脸‘我懂得’地打量了黎素一圈,抿着唇瓣,似笑非笑。
自己一早起床,就要莺歌去请了萧奕辰,难怪莺歌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黎素收回目光,定了心神,抬眼扫视萧奕辰两眼。
他掀开了长纱面露不解,扫视着黎素,虽未开口,眼中疑问幽深。
今日这女人为何要让自己打扮成这样来见她?虽未开口,眼中疑问幽深。
“你别误会。”黎素嘟着嘴,走到桌边,倒上两杯茶水,肩膀向下塌着,瞧着毫无精神,“我请你来,没有别的用意。实在是我遇到难题了。”
说着,黎素将衣袖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向前推进几分,对萧奕辰扬动下巴,示意他去瞧瞧那张纸。
萧奕辰打量两眼,目光暗了一瞬,立即看向黎素:“虎符?”
黎素无奈点头,将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萧奕辰。
“他夜半进了你的房中?”
黎素闻言,挑眉错愕地打量着萧奕辰,气得只想跺脚:“这是问题的关键吗?关键是,他只给了我一日的时间,想让我将虎符偷出来。若是我不答应,再想从他身上下手,怕是不可能了。”
萧奕辰面无波澜,甚至都好像根本就没有听黎素说话,反而别过头,环视着屋中各个角落,在每个窗户上,都停顿了好一会儿。
“萧奕辰!”黎素见状,抬手挥动两下,没好气地沉声便道,“你瞧什么呢?”
萧奕辰收回目光,暗自腹诽:看来,黎素这屋子的窗户都该换成更结实,不易被人突破得才成!最好还能在外边再派上一队人马才是。
眼瞧着萧奕辰纹丝不动,沉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黎素越发不耐烦。
她咣当一声,放下手中茶杯,拧着一双秀眉,盯着萧奕辰。
萧奕辰回过神来,哦了两声,顿了顿,才想起要回答黎素的问题:“那你是想将虎符交给他?”
黎素目光轻沉,睨了睨萧奕辰,不停撇嘴。
这萧奕辰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还问出了这般愚蠢的问题?
虎符还真的能交给苏墨白?
“当然不行!我请你来,就是想让你想法子做个假的。等我应付了他,你再在府外埋伏,抓他个人赃俱获。到时候,即便是不能给苏墨白定罪,总也能脱了他一层皮,问出些东西来。”
黎素别过头,兴致昂扬地打量着萧奕辰,却见他双眼微眯,一双手环在身前,盯着自己,啧啧两声:“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王爷,你若是不想做,那就算了。横竖这大鱼,也不是我一个人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