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王?他若是有命回来的话,那自然是如此。只是你觉得大堰士兵会留他一命吗?”温婉捂唇轻笑,娇媚的脸上这会儿只剩下阴狠毒辣之色。
她的公子如今还性命垂危的躺在那儿,凭什么炜姜王还能安然无恙的待在大堰军营中,且被以礼相待?
林鸢顿时小脸儿蜡白,嘴唇颤抖道:“不,这不可能,父王他不是病了吗,怎会在大堰军中?”
哪怕炜姜王平日里让人将林鸢照看得很好,可她毕竟不是三四岁孩童,该知道的也多少知道一些。
若非意外听到他病了的消息,她又怎会从外祖家偷跑出来,被苏墨白的手下抓到困与此地……
“你说现在躺在床上那个?他若是你的父王,你又怎么可能被关在这里?”温婉实在是觉得林鸢天真的厉害,看向她的眼中都多了怪异。
往日她就觉得这丫头将人想的太过良善。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没明白过来,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果然,被娇养在深闺中的人,都是不聪明的。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不是你设计陷害我父王,逼他扛起谋反的大旗?”林鸢死死的盯着温婉,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可温婉是苏墨白手底下最骄傲的细作。从来都是她想要人看到什么,便能看到。
反之,便是林鸢将她的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也别想洞察分毫。
林鸢瞪大的眼睛里希望渐渐消失,随后便被漫无边际的绝望笼罩。泪水打湿了她的眼,如断线珍珠一般啪啪下落。
“父王……”她无声的哭着,出口的声音也比之前沙哑了几分。
“哭什么哭?等他死了你再给他哭丧,也不迟。”温婉有些不耐,扔下一句话捏着帕子转身便走。
她最讨厌同林鸢这种小姑娘过招。说不两句话就哭,当真没意思。
坐在木床上的林鸢缓缓抬起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快速跳下床朝着温婉跑去。
可她刚跑到门口,就被温婉一巴掌扇倒在地,疼的她眼冒金星。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下意识的抓住了温婉的裙摆,哀求道:
“求你带我去见我父王。我不会同他说这些的,也不会告发你……”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分外可怜。
可温婉这会儿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在地上的林鸢,心中仅有的同情,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抬脚重重的踩在温婉的手背上,迫使她放开她的裙摆,方才一脸嫌恶道:“你父王人在大堰军营,我是多想死,才会带出去?”
“大堰……”林鸢忍着痛开口,话还没说完,面前的温婉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之外。
随着脚步声远去,死一般的寂静再度将林鸢笼罩。她擦着眼泪从地上爬起,伸出手摸索着铁门外的锁链,确定温婉锁上了之后才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回想与她父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小姑娘这会儿更是哭的不能自己。凄惨的哭声回荡在密道里,听的人不由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