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名男子后,乌啼浑身都在哆嗦,鸟嘴张张合合的战声道,
“见过青…青衣少主,您刚刚…刚刚肯定听错了!小的怎么敢说您的不是呢!”
“哦?”
青衣朝前一步,忽而将目光投向了王玄,
“你且说说,乌啼他,刚刚到底说的什么话?”
乌啼自然也将目光看向王玄,红色的眼睛里明显能看出求救之色。
被二者盯着的王玄不显慌乱,脸上挂着笑容目视着青衣说道,
“这位…鸟兄刚才是说错什么话了吗?抱歉,在下生前是被人击脑而死,所以到现在耳朵还不太灵光,似是没有听得太清!”
“嗯?”
听到这里,青衣又逼近来几步,眼中明显能看出愠怒之色。
王玄却是丝毫不惧,脸上依旧挂着淡笑与其对视。
突然,原本怒意勃发的青衣朗声一笑,原本的愤怒似是消失殆尽,看向王玄道,
“有意思,在这连舞城里,本少主很久没见过有如此胆色之人了。小子,你可比那些整日里唯唯诺诺的蠢物有趣多了!”
“倒也不是不惧少主威严,”王玄此时也微一躬身,又说道,“只是王某明白,少主其实并无意责罚乌啼罢了!”
“哦?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打算责罚它?”青衣挑着眉头问道,
“以少主在城中的地位,若想惩罚乌啼,何必还追问它有无说过少主坏话,便是毫无理由的打杀了,也没人敢多说什么不是?”
“难得的明白人!”
青衣轻笑了一声,突然又看向一旁畏缩的乌啼厉声道,
“没听明白吗?留你一条贱命,不过是看在你是城里这些蠢物中跑的算快的,若是没有这点用处,还容你在这嚼舌?”
乌啼闻言赶忙以鸟兽叩地,连声道,
“谢谢少主,谢谢少主!”
“行了!”青衣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又出言道,“你不是要出城去掳些生人做血食吗?还不赶快去!别以为你们背地里那些小把戏我不知道,本少主只是懒得说罢了!”
“是!是!”
乌啼连胜答应,有些仓皇的一扇羽翅,卷起一片扬尘后直奔城门而去。随即城门大开,大黑鸟逃也似的飞了出去。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吧!”目送着乌啼远去后,青衣又转过头看向王玄,有些玩味的说道,
王玄看着面前的青衣,脸上依旧是挂着淡笑,
“在下王玄,一个外来人罢了!”
“外来人?”青衣先是有些意外,但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忽而露出极为开心的神色,
“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你这个外来人,能帮上我一个大忙也说不定!”
……
渭水城中
浑浊黑暗的河水下,有一片方圆里许的区域。
这片区域不同于河底其余地方,被一层薄薄的黑色壁障所覆盖。壁障外,是混杂着泥沙的污浊水流。但在壁障包裹的区域内,则有一半是清澈见底的水流,还有一半则是纯净的空气。
此时化作仅有一丈大小黑鱼原形的渭水河君,正躺在水底细软的白沙上。相较于那张被渭水城民送下来由金玉打造的三丈大床,渭水河君还是更喜欢直接躺在沙子上。
但现在的渭水河君,丝毫没有往日里躺着的舒适惬意感,反倒是凝重非常。
思虑了良久后,渭水河君终于决心一定,忽而游起身子,将鱼尾往河底一甩。
涌动的水浪卷起一片泥沙,但又以极快的速度沉淀了下去,恢复了水流的清澈,而在泥沙褪去的地上,露出一片巨大的扇形光镜。
光镜显露后,渭水河君忽而又一抖身躯,黑光转动下变换成了人形模样。
人形化出,渭水河君粗大手掌忽而一合,随即又缓缓分开。一颗灰蓝色的拳头大小圆珠滴溜溜出现在两掌之间,散发着淡淡光华。
渭水河君手握圆珠,一道光柱就直射进地下的光镜中。
光柱入镜,有如泥牛入海,半点反应没有。渭水河君也不急,又将圆珠收起,两指连挥间数道法决打出。
这次光镜终于有了反应,金、紫、青三色灵光流转,最后融为一个三色漩涡,停留在光镜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