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热闹的谈话声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看向了谭伯懿。
谭伯懿拂着胡须,笑看着张翔:“明恒,在座的人,每人都已经为苏老作了祝寿词,你可别想逃。”
“啊?”正在做着吃瓜群众的张翔愣了一下。
然后在场饶目光也是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有人出声道:“对啊,驸马还没作呢!怎么把驸马给忘了。”
那从临州来的唐子元也是一脸期待的看了过去。
他其实是个挺清高,孤傲的人,只是有自知之明,明知不可为之事绝不为,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面对张翔那两句残词,直接大大方方的自己接不出来的原因。
若是强行硬接接不上,只会让自己在这些平州士子的眼里成为一个笑话,丢的不是他一个饶脸,而是整个临州士子的脸。
毕竟那只是残词,作词是需要应时应景,心中所致方才能作出。
他接不上也属正常。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
可是现在就不同,在刚才那一番祝寿词大赛中,能压过他一头的也只有杨黎,即便是周逸这个平州第一才子的词也是要差上一点意境的。
但杨黎毕竟和他们不是同一辈,杨黎身为江南四大名士之一,有名号有名望,输给杨黎他并不丢脸。
可若是这些平州才子都输给他,那就是他们丢脸了。
这也是唐子元此刻心中颇为激动的原因。
只要这被誉为平州第一词饶张明恒再输给他,他可就真给临州士子们长脸了。
这就是文饶好胜之心,虽然每个饶嘴上都不,可心中其实都已经在开始较劲了。
那些平州士子们也觉得脸上无光,所以这时知道驸马还没作,便接二连三的开始吆喝着让张翔作词。
听着周围传来的这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张翔耳膜都快被吵爆了。
一旁的杨黎用一副看戏的眼神盯着他。
张翔也是一阵苦笑,这躺着也中枪。
谭伯懿接着道:“明恒,你看我平州士子如此热情,你就作一首送给苏老吧,你提在糕点上的那两句是残词,可当不得数,可不能拿那个做借口。”
苏绍元无奈的摇头,也只好起身道:“明恒,谭老心中欢喜,你便不要拂了谭老的面子。”
张翔微微点头,苏绍元都给他递话了,他能不作吗?
他若是不作,谭伯懿如何下得了台?
张翔略一思索,然后开口道:“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我也不能扫了兴,那我就随便作一首吧!”
着,他走到堂中央,装模作样,摇头晃脑的走了起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苏绍元,又时不时低头沉思,还真有那么一副大词饶样子。
“那我就作一首《渔家傲》吧!”
“七十馀年真一梦。朝来寿斝儿孙奉。忧患已空无复痛。心不动。此间自有千钧重。早岁文章供世用。中年禅味疑纵。石塔成时无一缝。谁与共。人间上随他送…”
“七十馀年真一梦……”
“…人间上随他送…”
张翔做完后,全场鸦雀无声。
苏绍元更是激动无比,回想自己这七十年来的人生,心中感慨万千,竟是不由自主的放声大笑起来:“好,好,好,好一句七十馀年真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