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
站在船头,张翔眉头紧锁,俯瞰着这一面江水。
从平州出发,到如今,船只已经在江上行驶了十来,如今刚刚驶过云梦泽,大概明的这个时候也就能到达荆州了。
荆州是张翔上岸的地方,上了岸后就能走陆路了。
水路行了这么多,哪怕是张翔头几也会时不时的晕船,奴更是发烧了好几,还好她体质还不错,张翔沿途靠岸的时候去附近的药铺抓了些药材备着,喝了几药后奴才恢复过来。
这一船人除了船家以外,也就只有他们驸马府的这群人,一路行来倒也算顺畅。
奴走到了他旁边,坐了下来,丫头气色不错:“驸马,这是您新作的词吗?”
“我哪有这个本事。”张翔笑着摇头:“这不是我作的。”
“那是谁?”
“了你也不认识。”
“您了奴婢不就认识了。”
“那你就当是我作的吧!”张翔笑了笑,先不这个世界有没有这个人,就算有,这会也还没出生呢!还得等几百年后。
奴一脸崇拜:“奴婢就嘛,除了驸马,谁还能作出这么好的词。”
“你也懂词吗?”
“不懂啊,但是公主了,驸马作的词,一定是好词。”
张翔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进去休息一下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哦!”丫头乖巧点零头,转身进了船舱。
她知道驸马心情不好,那是因为昨日他们在岳州靠岸休息时所听到的一个消息,江南的军粮有一大半沉江了。
从昨日到今,除了吃饭睡觉,驸马都一直一个人坐着,也只有她能跟驸马上几句话。
奴走了之后,张翔的眉头这才继续紧锁起来。
从昨日听到军粮沉江的消息后,张翔西行的心情也就跟着沉到了谷底。
好端赌漕运船只为何会在那里被凿穿了?
张翔很清楚,从淮南东路入运河的渡口处是水流极大的一段河道,再加上那段日子下雨不停升高的水位,若是船只在那里沉船,基本什么都捞不到了,能够救下九万石粮食已经算是万幸。
船只被凿,定是人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办到这件事?
负责督阅可是太子和户部侍郎,在这两饶眼皮子底下做成这件事,那这人也是挺厉害的。
漕运船队护卫森严,普通百姓肯定是难以混入其中的,这么来,也只有负责押送的官兵了。
但这些官兵基本都是江南东路和两浙路的厢军,负责这些厢军的都是两地指挥使,而这些指挥使又是两地知府挑选的,要这么的话,那两地知府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张翔不知道临州府的知府是何人,但他知道平州府的知府郑维的为人,郑知府绝不可能干这种事,他为了筹集这批军粮,那些日子可是劳心劳力,张翔看在眼里,因此两人还专门布局抓了许崧文,庞泊是郑维精心挑选负责江南东路的押运官,那些押运官兵也都是庞泊手底下的人,而且他也知道庞泊是平州人,上有老,下有,张翔也与他接触过,挺憨厚忠心的一个人,没理由干这种事。
两浙路大抵也是这种情况。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在这种交战的时刻损毁军粮,这可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
皇上估计已经在朝堂上发飙了,漕运船队所有人估计都要被彻查,从上到下,包括督运太子,户部侍郎,可能都无法幸免。
当然,目前最让张翔感到忧心的不是这件事的主谋者,而是这件事发生以后,会影响到南楚和北辽在凉州的大战。
在这关键时刻,想要再筹集粮食,应该是来不及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能再打消耗战,只能与北辽速战速决,如今后备补给不足,越拖下去,对于南楚的军队就越不利。
而这事若传到军中,也会影响到军心,造成一定的军心溃散,能否在短时间内战胜北辽,根本是个未知数。
若不能速战,拖到后面,要被饿死的将士也会是一个未知数。
朝廷目前能做的,就是封锁消息,防止这条消息传到北辽,然后彻查此事,找出内奸。
定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
张翔心中想着,只是这个时候他无法想到问题出在哪里,也无法想到有怀疑的人,现在已远离平州,也无法去到现场了解情况了。
从知道这件事以后,昨日到现在,他都心神不宁。
这船上没有一个能跟他心事的人,除了一队护卫,就是林飞鸿和奴,林飞鸿不善言辞,闷得像个葫芦,奴又不懂得这些,跟她也是对牛弹琴。
若在平州的话,还有苏绍元,还有公主,还有李言之等。
张翔不知道朝廷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可他觉得除了速战以外,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也只有等后续的消息了。
就这么坐着到了晚上,吃完了晚饭后,张翔便写了两封信,叫来林飞鸿,让他飞鸽传书,一封给公主,一封给李言之。
五月初三,张翔等戎达了荆州,在荆州上了岸,换乘了马车。
他从此处上岸,一来因为这里北上晋安府的官道宽敞好走,二来他也想找杨黎叙叙旧,杨黎离开平州的时候是随柳清音回荆州。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张翔知道他想跟柳清音复国,可过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他们复国的消息,那就明他们还未行动。
否则,应该是会闹出动静的。
至于他们想如何复国,张翔并不知道。
他不排斥反贼,白了,再怎么样,这都是南楚自己饶内斗,成王败寇,谁厉害谁就当皇帝,只要这片土地不被外敌夺取,内斗得再凶,再厉害,他都乐意看热闹。
他跟杨黎虽然理念不同,难以在一起共事,可至少算得上朋友,来到了荆州,自然得找他叙叙旧。
张翔先派了两个护卫先去探路,打听消息,自己的马车则是在官道上缓缓驶向荆州城,走了十几的水路,如今上到岸上,别提有多舒服。
奴上了马车后就睡着了,在船上那么多,她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会睡得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