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姑娘,我不需要人侍候,还有……往后别自称什么‘奴婢’、‘贱妾’之类的,我不太习惯。”
“待回了凉州,你便是自由之身了,不会再有人强迫你了!”
李牧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玉儿心下诧异不已,身为侯爷,不要人侍候,连这些正常的称呼,都不习惯,当真是奇怪!
“玉儿哪都不去,愿侍候侯爷一辈子!”玉儿柔声说道。
“看别人脸色有什么好的,以玉儿姑娘的模样,也能嫁给好人家。”李牧笑着说道。
“卞家女子……世代都是歌者舞姬,身份卑贱,哪有好人家愿意要……”
只见,玉儿顿时霞飞双颊,神情悲凉的嗫喏道。
李牧心下一怔,玉儿,卞家。
“玉儿姑娘……可是唤作卞玉?令尊可是卞敬侯?”
李牧试探的问道。
“侯爷怎会知道?”
玉儿也是一怔,诧异道。
李牧心下一怔,此女真的是历史上,曹操的妻子,曹丕、曹植他们的母亲。
李牧也不回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卞玉,虽不及蝉儿、宓儿那般倾国倾城,倒也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随即李牧陷入沉思。
其实,卞玉在第一眼看到李牧时,便被李牧的英武模样折服,芳心暗许,后面所发生的事,更让卞玉对李牧,又是感恩,又是倾心倾情。
卞玉也知道,就算自己的身子是干净的,但她身份卑贱,怕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卞玉也不敢妄想,只想着留在李牧身边,侍候一辈子,她也甘之如饴。
卞玉见李牧,打量着着自己,顿时满脸绯红,臻首低垂,侧了侧身子,绞着手指。
“天色已晚,我也累了,玉儿姑娘下去歇息吧。”
好半晌,李牧才从神游中回来,沉声说道。
卞玉应了一声,怀着酸涩的心情出了门。
李牧想着,眼下正事要紧,卞玉的事,等回了凉州再说。
……
第二天卯时不到,李牧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谁?”
“侯爷,宫中来人了……”
只听得门外,传来卞玉怯怯的声音。
一瞬间,李牧整个人清醒如常,心道:终于熬不住了,要摊牌了么!
李牧披了件外衣,开了门,门外站着两个小黄门,还有卞玉。
“宁城侯好生安逸,快随杂家进宫面圣吧!”
其中一个小黄门,阴阳怪气的说道。
“两位公公辛苦了。佳人相伴,良宵苦短,起的迟了,此等妙事,两位怕是体会不到了。”
李牧朗声笑着说道。
随后,李牧让卞玉进了门,顺手将门关上。
卞玉满脸绯红的跟着李牧,来到屋里。
“卞姑娘,方才轻薄之言,切莫放在心上!”
“实不相瞒,此番朝廷诏我进宫,恐怕要加害于我。我进宫之后,你即刻收拾行李,离开驿馆,盘缠我已经准备好了。”
“昨夜,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也是不想连累你,明白么?”
李牧看着卞玉,神色凝重的说道。
“侯爷早就知道了,为何还要来雒阳?”
卞玉心下大惊,俏脸惨白,急忙问道。
“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伺候我更衣吧,就当你还了所有恩情,往后不必放在心上了。”
李牧沉声说道。
卞玉心下,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哽咽着拿过李牧的官服,伺候着李牧穿上。
李牧看着卞玉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替卞玉拭去泪水。
“若今日便是我李牧的死期,有卞姑娘相送一程,也不算太凄凉!”
“只恨……怕是再也见不到我的两位娘子、两个孩子了。”
李牧苦涩一笑,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