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操纵马出了吕伯奢家,一路向东狂奔而去。曹操行未数里,便看到一人骑着驴打着灯笼,正朝着他的方向悠哉悠哉而来。曹操轻提马缰绳,放缓行进速度。
“吕公……”
几个呼吸间后,曹操来到那人跟前。曹操乍一看此人正是吕伯奢,惊呼道。
“孟德!”吕伯奢举起手中灯笼一看,惊喜道:“孟德路过此处,何不在寒舍歇息一宿?愚兄也好和贤弟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当看到吕伯奢慈善的笑容、听到吕伯奢诚心诚意相邀时。曹操对自己的一时冲动,有过悔恨;同时,曹操也怪怨吕伯奢的儿子咎由自取,怨不得他!
“多谢贤兄相邀,适才……孟德已去过了,令郎正在府上宴请宾客。”曹操心下一狠,笑着说道:“孟德还要赶去谯县。来日方长,孟德告辞了!”
“贤弟既是有要事在身,那愚兄不便强留。此去谯县,长路漫漫,贤弟保重啊!”吕伯奢见曹操神色急躁,却也不疑有他,朝着曹操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贤兄保重!”曹操一手紧按着剑柄,一手紧攥成拳,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一脸悲怆的说道:“请贤兄,不要怪怨曹操!”
“贤弟多虑了!”就要和曹操错身而过时,吕伯奢摇了摇头,笑着宽慰道:“今夜不能相聚,来日必会相逢!愚兄又怎会怪怨贤弟呢!”
寒光闪过,只听得“啊”的一声!
再看时,一柄长剑从吕伯奢的后背穿胸而出,剑柄处正是曹操的双手。
“贤弟……”吕伯奢微微侧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曹操,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何故……这般……”
曹操抽出长剑,连忙下了马,将摇摇欲坠的吕伯奢,抱着放倒在地上。
“贤兄……对不起!是曹操负了你!”
只见,两滴泪珠从曹操眼角滑落,曹操苦涩一笑,哽着嗓子,一脸凄凉怆然的说道:“他日,九泉之下……相逢之日!曹操定当负荆请罪,甘受贤兄处罚!”
可惜!吕伯奢再也听不到曹操的声音,到死也不知道,那个刚烈忠勇的兄弟,为何会杀他!
“哈哈哈……曹孟德杀了故人吕伯奢!”
曹操仰天悲声笑道:“今日,曹孟德能杀故人!他日,曹孟德亦可杀尽天下人!”
随后,曹操将吕伯奢的尸体,搬到不远处的山坳,将其草草的掩埋。曹操双膝及地,拜祭一番,这才上马离去。
“宁我负尽天下人!天下人毋负我曹孟德!”
曹操转头,看了一眼吕伯奢坟墓的方向,悲声大笑着,纵马扬鞭朝东而去!
……
再说,曹操过了成皋,又经过虢亭、管坡,于第二天辰时来到中牟地界。经过一夜的奔波逃亡,曹操又累又饿又冷,便下马来到一处破院。不多时,曹操便打起了鼾声。
曹操梦中觉得身子一紧,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而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几个年轻人。从中年人的服饰看出来,此人是个亭长。
“亭长为何绑缚草民?”曹操稳了稳心神,沉声质问道。
“你行色匆匆,腰间携带利刃,利刃之上还有血迹。定是造恶逃亡的恶徒!我且将你绑到中牟县,待县令处置你!”
那亭长话音刚落,便同那几个年轻人,将曹操横放到马背上,往中牟县赶去。
约莫三刻钟,那亭长带着曹操来到中牟县县衙,见了中牟县令,说明来意。中牟县令检查了一下曹操的长剑,不由分说就要将曹操投入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