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自鸣得意的荆南军兵士,这会儿……全都是如丧考妣的模样,哪还有一个多时辰之前的嚣张。
值此之时,零阳城上,荆南军兵士哭爹骂娘的声音,此起彼伏着,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凉州军的这帮龟孙子,真的是太缺德了!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
你们就不能主动来攻城么?
你们这帮缺德货,也只敢在城外挖坑,有种就飞上城墙来啊,来和我们决一死战啊……
自诩无敌的凉州军鼠辈……算我们荆南军求你们了,别再挖坑了,快来痛痛快快的战一场吧……
别再这样折磨我们了……
我们疯了,对你们凉州军有好处吗?”
他们打不过,也不敢出城去攻打凉州军。
他们只能通过咒骂着凉州军兵士,来释放着心中的仇恨和苦痛,还有那无尽的绝望。
他们无能的狂怒,越发的显示着他们的可怜,懦弱和不堪一击。
在荆南军又是绝望,又是仇恨的咒骂声中,凉州军兵士像是聋子一般,并不去理会……那一声声可怜又可悲的叫骂声……他们依旧是热火朝天的深挖着壕沟。
自家主公说了……挖坑中的优异者,今天的晚餐,会多加一个鸡腿,多加一勺子肥猪肉,多加一碗肉汤。
所以说,在鸡腿、肥猪肉、肉汤面前,对骂什么的,真是太幼稚了。
荆南军的弱崽子,你们等着吧……
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凉州军的战刀……太过分锋利。
到时候,可别哭爹喊娘的求饶。
当天傍晚的时候,镇守零阳城西门的陈武,一脸茫然的传来了一道军情……
澧水的水位,下降的很明显。
周瑜当即是明白,凉州军已经在澧水上游……拦水建坝了,很快……凉州军就可以水淹零阳城了。
周瑜苦涩一笑,只能传下军令……
令荆南军兵士……多准备些沙袋、土袋什么的,必要时候,用这些东西去堵住城门。
当然了,船只也是要准备的。
这一夜,零阳城内,西门的荆南军兵士,议论着水位下降的事;其他三门的荆南军兵士,继续着白天的话题,咒骂着凉州军挖坑的事……
就在这一夜……这两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军情,终是纸包不住火一般的传开了。
很快,城内的所有荆南军兵士,都知道了这两件事。
本就是士气大丧、军心接近崩溃的他们,此时,早已是彻底的崩溃了。
这场仗,还怎么打?
还没打,他们就已经有了想死的心。
崩溃的他们,只想着一死了之,可他们……又不敢自我了断。
他们等着凉州军兵士攻进城内,给他们痛痛快快的一刀。
这等死的感觉,真他娘的是痛苦又漫长。
其实,不管是拦水建坝,还是深挖壕沟,为的是压迫荆南军,迫使他们从西门突围,好将他们驱赶到凉州军的包围圈。
李牧怎么可能会去……真正的水淹零阳城?
零阳城内,可是有着数万百姓。
他李牧,为了攻破一座城池,还没到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