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
自涪城东门外三百步之处的凉州军军阵中……升腾起来,炸裂开来!
刘璝双眉一紧!
益州军兵士心下大惊,身体也跟着猛的一惊!
太突然了……突然的快要骇死人了!
恰在此时,凉州军阵门大开。
身跨在乌骓马之上的张辽,绰戟在手,气势凌人的出了阵门。
王双拍马拖刀,紧随在张辽身后。
他们的身后,除了一个手持主帅大纛的力士,还有一千麒麟军团精锐步骑兵士。
那大纛之上,大书着……奋武将军!
一众人,朝着涪城东门处进发。
距离涪城五十步时,众人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张辽绰戟在地,直了直身子,抬头望向涪城城头上……那个将军模样的身影。
这朝阳的光,实在是太耀眼了!
刘璝依旧是手搭凉棚,低了一下脑袋,看向那大纛下的凉州军将领。
两道眼神,于半空中相遇,接着,便是互不相让的对峙起来。
张辽的眸光中,有着势在必得,有着尽在掌握的自信,有着压制周遭场面的霸气。
刘璝的眼神中,有着不屈不服,有着毫不退缩的坚定,还有着必死决心的决绝!
彼此的眼神,彼此看得懂!
互不退让,看似胜负难料,像是平分秋色!
只不过是……
刘璝决绝的背后,是退无可退!
张辽自信的眼前,是势在必得!
张辽心下轻笑一声,心道:是个血气方刚的硬汉子,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是个可造之材,就是长错了地方!
刘璝心下大怔,心下叹息着……不愧是李牧麾下的第二大将;光此人身上的气势,就能让人心生畏惧;能和这样的虎将交手,也算是他刘璝的莫大荣幸了。
当真是……荣幸之至!
能战死在张辽的手下,是光荣的!
刘璝收回目光,朗声喝问道:“张将军率兵前来……无故犯我疆界,掠我益州城池……
是何居心?”
“特为救……蜀中百姓而来!”
张辽亦是收回目光,声音中虽是无波无澜,语气中确实铿锵有力。
“蜀中百姓有何苦难……”
刘璝心下一怔,朗声喝问道:“需凉州军……劳师远征而来?”
“蜀郡、南中……哀鸿遍野!
城都城外……血流成河!”
张辽的声音依旧是波澜不惊,语气中依旧是铿锵有力,“以刘将军所见……
此般情景,可算是蜀中百姓的苦难么?”
刘璝心下一惊,张辽所言,句句属实,字字不假!
值此之时的蜀郡城都城外,正如张辽所言一般……
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百姓,难以计数,随处可见,死伤于战乱之中的百姓……更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至于益州南中各郡的情况,他刘璝还真是不清楚。
他只是在几天前听说过……益州郡的雍闿、越嶲郡夷王高定、牂牁郡的朱褒……他们已经起兵扰乱了……
既然,张辽能这般肯定的说出来,那么看来……益州南中各郡的情况,同城都城外的情况……是相差无几了!
张辽的反问,看似不过是正常的质问;实则,这问话之中,包含着另外的心思。
刘璝承认了百姓受苦的情况,便给了凉州军进兵的理由;若是不承认,那不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么?
刘璝不擅辩论,只得绞尽脑汁的想着应对之言。
张辽好整以暇,一点也不着急。